第63章 連哄帶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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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趙佑堂天天都會到精妙館來，被那三位掌櫃看在眼裡，更讓他們堅信了自己的猜測。這精妙館開業的時候可是請了陶染姑娘獻唱的，可見其東家還是有些實力的，即便如此，也還是被趙二公子納入囊中。於是乎，趙二公子仗勢欺人，巧取豪奪的傳言便不脛而走。永寧伯府，趙則成的書房之中，趙佑軒一如往常的跟他父親互通朝中事務。趙佑軒在禮部任主事，正六品的官，按他的年紀，已算得上是年少有為了，不過今日說完了正事，趙佑軒卻冇有像往常一樣告退，而是猶豫了一番之後說道：“父親，還有一事，孩兒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兒但說無妨。”趙佑軒臉上表現出糾結的神色，好一會兒才說：“不知父親近日來可有聽到一個傳言？”“什麼傳言？”趙佑軒又是一番糾結神色：“孩兒今日聽到一個傳言，是關於佑堂的。”看自己兒子這個表情，趙則成已經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外邊傳言，說佑堂仗勢欺人，強占了人家的鋪子，甚至還……甚至還霸占了鋪子裡的一個姑娘，孩兒本不想多嘴，但是這關乎到咱們永寧伯府的名聲……”趙佑軒冇再說下去，因為很明顯效果已經達到了。趙則成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怪不得這小子這幾天早出晚歸，也不出去胡混了，難不成他前幾天說的做買賣，便是強占人家的鋪子？按理來說不應該呀，那家精妙館應是有些背景的，豈能不聲不響就被佑堂給強占了？還有什麼霸占民女，佑堂可從未做過這種事。可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前幾天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下人也是在那精妙館找到他的。“你這傳言從哪聽來的？”趙則成眉頭緊鎖。“今日同僚請孩兒吃酒，在酒樓中聽得鄰座之人所言。”“你去把佑堂叫來。”“是。”出得門來，趙佑軒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這傳言不管真假，今天趙佑堂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以他的性子，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隻要父親的語氣嚴厲一些，趙佑堂必定炸毛。當他見到趙佑堂的時候，卻發現趙佑堂竟然在看書，驚訝之下瞥了一眼書名，原來是本雜書，警惕之心頓消。“父親喚你去書房。”“哦。”趙佑堂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就走，可是趙佑軒哪能輕易放過他，攔住他說道：“一會兒父親要是訓斥你，你可千萬不要頂嘴，這世上哪有做兒子忤逆父親的。”“嗯？”趙佑堂斜了自己大哥一眼，我都冇說話，你特麼就一頂忤逆的帽子扣過來了？“一天到晚就隻會搬弄是非。”說完趙佑堂也不搭理他大哥，徑自去了父親的書房。趙佑軒愣了，他本想激怒弟弟，好讓他一會兒跟父親對質的時候發作，冇想到他竟然不受激。書房裡，趙則成並未一上來就責問趙佑堂，而是問起他近幾日在忙些什麼。趙佑堂回道：“父親，說起來我正有要事要與你商量，我想拿咱家在莫愁湖邊的那塊地做點買賣，不知父親同不同意。”趙則成一愣，這都哪跟哪？不是說他霸占了人家的鋪子嗎？怎麼一下子又說到地了？“你要那地做什麼？”“孩兒近幾日與人商議，想在那塊地上建一個商業綜合體，好讓京城的百姓平日裡多一個玩耍的去處。”“你說什麼體？”“商業綜合體，就像是……一處坊市，裡邊有吃有喝，看戲聽書，一應俱全。”“你要在那塊地上蓋一座坊市？”趙佑堂神色興奮：“有這個打算，父親覺得怎樣？”趙則成嘴角抽了一下：“你可知蓋一座坊市需要多少銀子，咱家雖然不缺吃用，但是要一口氣拿出那麼多銀子，怕也是力有未逮……為父知道你上進，不過做買賣的事也有許多門道，不妨先從小買賣做起，等你積攢了一些經驗之後，再做大也不遲。”“父親，這事還在商議之中，而且我隻需出那塊地，銀子不用咱們掏。”趙則成的嘴角又抽了一下：“你可知那塊地值多少銀子？”“孩兒算過了，那塊地一百六十八畝，作價十萬兩銀子，計入股份之中。”“十萬兩的價格倒也還算公道。”趙則成點著頭忽然反應過來：“怎麼，你這買賣還要與人合夥？”“當然要合夥啊，這麼大的買賣，多找幾個人合夥能分攤風險，再說了，不找人合夥，哪來的銀子蓋那坊市？”原本趙則成還想著兒子能積極主動做事情是好事，可是一上來就搞這麼大的，卻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了。“兒啊，你可莫要被人騙了，你不知這世道的險惡。”“父親，那可是一塊地，騙子還能把地挖起來帶走？誰又有那個膽子，敢騙我們永寧伯府？地就在那，騙子還敢來強占咱們的地？”趙則成張了好幾次嘴，愣是冇找到反駁的理由，趙佑堂便說道：“父親你放心，這事還在商議之中，成不成還不一定，不過若真是要乾的話，我會給父親一份詳細的計劃書，到時候父親看了再做決定也不遲。”“計劃書？”“就是策論。”趙則成今天從兒子嘴裡聽到好幾個聞所未聞的名詞，由此可見，兒子是真的在認真做事，好不容易這個兒子能做一件正經事，做父親的怎能潑他冷水。“那為父就等著你的計……”“計劃書。”“對，計劃書。”“父親您就瞧好吧，兒子以前都是給您丟臉，這回，兒子也給您漲一回臉。”這話說的，哪個當爹的聽了能不開心。隻不過等趙佑堂走後，趙則成忽然想起來，自己不是要問他那個傳言的事的嗎？怎麼聊著聊著竟給忘了？從書房出來，趙佑堂不出意外地又見到了假裝在庭院裡徘徊的大哥。“彆在這晃悠了，還想看我笑話呢？今後你是冇機會了。”趙佑堂一臉的得意。趙佑軒看著哼著小曲兒走開的弟弟，心頭一陣疑惑，這是什麼情況，我如此添油加醋，父親竟然冇有責罵他？父親果然還是偏愛弟弟的。一時間，失落、彷徨、無措、嫉妒等各種心情，紛至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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