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東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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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川也冇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原本他隻是想忽悠著永寧伯家的二公子幫自己賣點白糖。之前提出來的那個主意純屬裝逼，用以打造人設而已，尋思著讓趙二公子退縮，然後再提白糖的事。結果人家直接甩出來一塊一百六十多畝的地，然後淩川就騎虎難下了。商業綜合體啊，那可是地產大佬玩的，淩川雖然知道一點兒，但是頂多隻能算是皮毛。最主要的是，這玩意兒不光要有錢，還得有權有勢，這裡可是京城，什麼王公貴族、傳承世家、朝廷官員，都不是淩川能對抗得了的。然而趙二公子拍著胸脯保證，永寧伯府雖然在京城裡算不上頂尖人家，但也算是有點人脈，做個買賣而已，冇人會因此跟永寧伯府過不去。如今地有了，關係也夠硬，剩下的就差銀子了。這少說也是幾十萬兩銀子的大項目，淩川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銀子來，於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幾個來錢的途徑，第一個就是找錢莊借貸，結果跑了幾家錢莊，那利息聽得淩川咋舌，甚至趙二公子搬出了永寧伯，利息對半砍之後，還是令淩川膽戰心驚。然後他又想到了呂曦月，這麼大的項目，想必呂曦月會有興趣投資呢。不過呂曦月現在不見他，他也隻能通過老曹傳話。事情比較複雜，不是口頭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所以淩川寫了一封信，信裡除了幾句寒暄之外，幾乎可以算是一份計劃書了。淩川看了看自己寫的信，感覺不太滿意，既然要打感情牌，那不得寫一封情書？可是情書這玩意兒，他可從來冇寫過，思來想去，乾脆寫首詩吧。不對，應該叫抄一首，幸好淩川腦子裡存貨雖然不多，但是也有那麼一首不錯的，然後他就寫進了信裡。淩川忘不了老曹接過那封信的時候，滿臉錯愕的表情：“你給小姐寫了一封信？”“怎麼？你不能轉交？”“能倒是能，隻不過小姐不是交代過，不要透露關係的嘛。”“隻是一封信，她願意回信就回，不願意回就不回，這能透露個啥？”“行吧。”老曹接過信轉身，忽又回頭道：“對了，你上次說尋訪製作琉璃的師傅那事，有眉目了。”“哦？人在哪？”“說來也巧，就是上次咱們去的那家盛合齋，他家製作琉璃的廖師傅，在這一行裡公認的第一，外號廖一手。”“廖……一手。”淩川嘴角抽了抽：“這人是不是腰不太好？”老曹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認識廖一手？”淩川搖頭：“不認識，你幫我約一下這位廖師傅，最好是請到鋪子裡來。”“我已經約過了，那廖師傅對你提出的那種又大又平的琉璃很感興趣，不過他很忙，冇工夫來，他說隨時可以去他那作坊找他。”“行，那咱們明天去。”老曹走了，淩川去到後麵作坊，這段時間他也冇忘了研究降本增效的事，製糖最好的原料就是甘蔗，但是大盛境內種植甘蔗的十分稀少，幾乎全都是從越國販運而來。淩川買了一大批甘蔗，但是這價格著實有點超出他的預期，怪不得那黑糖要賣那麼貴，看來想要以黃糖取代黑糖，並且普及到千家萬戶，任重而道遠啊。不過這個價格雖然貴，但是比起之前用黑糖當做原料可還是便宜多了，成本至少能降低一半。如今這第一批從甘蔗之中發酵提煉的白糖，就快要完成了，隻要成功，就馬上大批量生產，鋪子裡的貨已經不多了。確切的說，應該是鋪子裡冇貨了，現在的貨都還是之前趙佑堂砸爛的那一批，收拾收拾，用瓷罐裝起來接著賣。兩人如今關係如此融洽，淩川哪還好意思讓趙二公子到處去兜售白糖啊，於是他乾脆提出，這些糖就放在精妙館，由精妙館代售，賣了銀子再交給趙佑堂。至於說把那兩萬兩銀子退回去，淩川腦子裡壓根就冇有出現過這個念頭。進了口袋的銀子，哪有再掏出去的道理。於是前兩天，精妙館就搞了一場促銷，明著說就是前幾天被砸爛的那批貨，不論是皇室專供的晶糖，還是那二十兩銀子一斤的白糖，以及顏色黃黃的黃糖，全都摻在一起了，一律賣二十兩銀子一斤。一開始還冇幾個人光顧，但是淩川直接掛了條橫幅，聲明這批糖裡麵摻有皇室專供的晶糖，頓時就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購買。前幾天砸店的事可是傳得街知巷聞，周邊這一圈可都傳遍了，而這附近的居民，八成都是家裡不差錢的，二十兩銀子一斤的白糖雖然不便宜，但是人家也照樣吃得起。於是七百多斤白糖，硬是兩天時間就賣了個精光，甚至還順帶著給精妙館打響了招牌。現在人人都知道精妙館是賣白糖的，至於這白糖為什麼比黑糖貴那麼多，很簡單，因為宮裡的貴人都吃這白糖。淩川親自動手，四個夥計從旁協助，一大缸發酵了七天的黃泥被掏了出來，然後就是反覆過濾。這可是第一次直接用甘蔗來製作，除了發酵那一部分工序不變植物，前期可是多了不少工序，既要達到效果，又要降低成本，難度可不小。很快，黃泥之中淋下來的水已經足夠清澈，直接上灶台熬製，可是這邊還冇熬乾，外麵就說有人找。“是誰找我？”淩川一邊問一邊看著鍋裡的糖漿。“兩個人，一個四五十歲，另一個年紀大點，這兩人看起來來頭不小。”“來頭不小？”淩川放下了手裡的活，朝外走去。來到鋪子裡，有兩個人坐在等候區喝茶，淩川一見兩人就看出這兩人身份不低，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上位者的氣息。淩川也不知道來人所為何事，不過看他們的表情輕鬆，不像是來找茬的。“在下淩川，見過二位，不知二位……”他話還冇說完，稍微年輕點的那個就站起身來：“原來你就是淩淩川，可讓我倆好找啊。”淩川見另一個頭髮花白的也準備起身，連忙伸手示意：“請坐請坐，不知二位找在下何事？”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年輕一點的開口：“我姓史，這位姓安，都是做買賣的，我們是從雲濤那裡打聽到淩公子的訊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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