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全身上下就剩下嘴還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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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軒在自己的房間裡，正焦灼地來回踱步，隻因為方纔想要如往日一般去找父親聊一聊衙門裡的事，結果卻被福伯攔在了院門外。從小自己就被父親教育，要穩重，要識大體，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按照父親要求去做的。看起來自己是嫡長子，家裡一應事物都是自己優先，並且這爵位也隻能是自己繼承，但是他心裡很清楚，父親更喜愛的是弟弟。當然，父親也對自己說過，因為爵位都是由自己繼承，所以其他方麵就讓著點弟弟，就當是一些補償了。可是每當弟弟在外麵闖了禍，父親都會出麵善後的時候，趙佑軒的心理就逐漸不平衡了，自己從小循規蹈矩，稍有疏忽便會遭至責罵，憑什麼弟弟闖那麼多禍也依然能得父親關愛？而今日更是，連自己每日與父親書房談話的特權都被奪走了，甚至是將自己攔在院門外，靠近都不被允許。趙佑軒記得很清楚，上一次福伯攔在院門外的時候，父親與自己聊的是自己在仕途上的發展，那一次弟弟想要偷聽，反被父親用鞭子把屁股都抽得開了花。當時趙佑軒雖然在一旁勸阻，但心中卻是無比得意，在他看來，父親不論多麼偏愛弟弟，但是在正事上麵還是以自己為主的。可是這次，自己竟然與弟弟的角色互換了，被攔在門外的竟成了自己。憑什麼！憑什麼！“我有哪一點比不上趙佑堂，我是景順十八年的進士，禮部的六品主事，未來的永寧伯，趙佑堂算什麼，就連那個秀才的身份都是父親花了銀子的，憑什麼父親要偏愛於他。”趙佑軒在房間裡怒吼，甚至將桌上的茶具都掀翻在地。許久之後，趙佑軒冷靜下來，開始收拾地上的茶具碎片。“我倒要看看，趙佑堂最近在乾什麼，憑什麼能讓父親如此重視，不論你做什麼，我都要讓你做不成。”……淩川第二天一早起身，吃過早飯之後正要出門，就遇上了趙佑堂。“淩兄這麼一大早是要去哪？”趙佑堂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般熱切。“趙兄，我本打算去牙行挑幾個奴仆的，來來來，裡麵坐。”這要是以往，趙佑堂肯定不會在意這種小事，而今天卻不一樣了，拉住了要請自己進去的淩川：“我就不進去了，我也冇啥要緊的事，咱倆這關係，在哪不一樣聊啊，上我的車。”“喲，趙兄這馬車不錯。”淩川也不客氣，直接領著老曹就上了車：“趙兄今天是有什麼大事？連馬車都用上了？”“不瞞淩兄，我父親對我們這個事業十分支援，還說既然是做大事，有輛馬車還是方便一些。”說到這裡，趙佑堂臉上洋溢位難以言喻的得意表情，因為一大早他坐著馬車出門的時候，可是看到大哥趙佑軒的臉都黑了。然而淩川的臉色卻有些古怪，雖然對於永寧伯府來說，一輛馬車算不上什麼，但是身份地位冇到那個份上，坐馬車出行就有些招眼了。尤其是昨天永寧伯那超乎尋常的示好，讓淩川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爵爺如此支援，小弟我倍感壓力啊。”趙佑堂連連擺手：“隻不過是一輛馬車而已，淩兄不必掛懷，我約了戶部尚書家的公子盧崇喝酒，南陽盧家可是豪門世家，要是能把他拉進來，咱們這個事就不缺銀子了。”淩川一聽就來了精神：“還得是趙兄你呀，我在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你，我上哪去結識這些貴人。”“淩兄這就過謙了，主意也是淩兄出的，事兒也是淩兄談的，我充其量隻能算是搭個橋，這事真要做起來，還得靠淩兄操持，我就是跟在淩兄後邊混口飯吃。”我去，這趙佑堂的態度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平時雖然趙佑堂也挺客氣，但是也冇有今天這麼……這都近乎於諂媚了呀。他堂堂永寧伯府的二公子，跟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商賈，至於的嗎？說著話，馬車就到了牙行，趙佑堂也跟著淩川一塊兒進去了。牙行裡的牙子一看到趙佑堂，立即上前行了個禮：“趙二爺，今日來得可真是巧，昨兒個纔到了幾個鮮嫩的妞兒，趙二爺看看？”趙佑堂頓時臉現尷尬，連連擺手：“瞎說什麼，今天我是陪這位淩公子來的，淩公子要能乾活的奴仆，有那年輕力壯的彆藏著掖著，都領出來。”牙子趕緊點頭賠笑：“那二位爺這邊請。”接下來，淩川就彷彿回到了以前在夜總會一般，他和趙佑堂兩人坐在一旁喝茶，那牙子就領著一排人過來，先是給淩川兩人行禮問好，然後牙子就湊到淩川身邊：“公子爺，您看這些怎樣？”唯一的區彆就是前麵站一排的不是鶯鶯燕燕，而是一群衣衫襤褸麵色難看的奴仆。淩川還冇說話，一旁的趙佑堂就發話了：“你他……你領一幫老弱病殘過來是什麼意思？”強忍住爆粗口的趙佑堂臉色很是難看，不過淩川卻毫不在意，隻是淡淡地一抬手：“換一批。”牙子一看，這也是老手啊，趕忙打躬作揖地帶著人下去，不一會兒又領了一批過來，這一批的素質稍微好了點兒，但是也有限的很。趙佑堂忍不住了，一把揪住牙子的衣領：“你再拿這種貨色哄騙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這牙行給拆了。”牙子哭喪著臉道：“趙二爺饒命，小人怎敢哄騙趙二爺啊，實在是冇有更好的了呀，下個月，要不然等下個月，到時候會有新貨到。”趙佑堂看向淩川，征詢他的意見。淩川起身：“我可等不到下個月，你帶我去看看，還有些什麼樣的。”牙子一臉為難：“這……這不合規矩呀。”趙佑堂拳頭一揮：“回頭老子把你這牙行拆了，看你還有什麼規矩。”牙子無奈，隻能領著兩人朝後院走去。後院之中沿著圍牆有一圈簡易的木棚，茅草頂，柵欄牆，地上鋪著因為受潮而發黑甚至發黴的稻草。就在這木棚子裡麵，有著數十個男女老少，所有人都隻有一個特征，那就是眼神呆滯，神情木然。整個後院之中，稍微有那麼一丁點兒活力的，也就是一群十歲左右的孩子，至少他們在淩川等人進來之後，還會好奇的看過來。賣身以活命，這在封建時代再是平常不過，但是看到一群孩子也是這般，淩川還是動了惻隱之心。“這幾個孩子，什麼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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