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吃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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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娘回來得有點早，胡來還在門口寫私塾的作業，她就回來了。“今天有肉吃囉！今天有肉吃囉！”看著娘提著一塊肉回來，胡聰不由得蹦躂起來，每次家開葷，都是爹從山上采完石頭回來，他以為爹回來了，跑到院子外去迎接爹。“娘，我的毛筆禿了。”胡來拿起手中的毛筆給娘看，這根毛筆他已經用了兩年多，平時他很寶貝這根毛筆的，除了在私塾上課和寫作業的時候用它，平時，他都是用柴枝在地上練字的。“好，娘拿錢就給你買。”娘平時很節省，但是對胡來學習要用到的東西卻非常慷概，說要買什東西就買什。“娘，我也要錢。”冇接到爹的胡聰走回院內，剛好看到娘給哥哥銅錢。“我看你是想吃糖炒栗子。”娘作勢要在胡聰頭上敲幾個栗子，他也不怕，直接抱住了孃的腿撒嬌。“娘，今天爹要回來嘛？”看著娘把買來的肉高高掛起來，胡來以為娘是要等爹回來再燒。“你爹上山才一個多月，等他回來，還早呢！”娘說完，從屋內拿著個小簍到院子，院子放著娘拿回來的一捧青苔，青苔下麵有好多蘑菇，夾雜著樹葉、水珠的蘑菇看起來鮮嫩無比，娘正在一個一個地把蘑菇挑到小簍。“小來，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娘，咱這是要去乾嘛？”“咱們家窮，尊師重道的道理還是要懂的，今天我們帶上這些東西去見見你師傅。”娘其實早就知道胡來拜了師傅，之所以今天才提起，是因為她上山賺的那些錢到現在才勉強能買得起去拜師的禮物。不像別的家庭能準備這，準備那，這兩斤肉已經是他們家唯一能拿出的貴重禮物。寒酸歸寒酸，但是做人的禮數不能缺。“娘，我也要去。”“那你也去換身乾淨的衣服。”......挑著蘑菇的娘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兒子，滿是補丁的衣服穿在兩人身上有些不合身了，這已經是兩個孩子最好的衣服。胡來娘很是欣慰地看著兩個漸漸長大的孩子。......“胡來娘，讓胡來磕幾個頭吧！這東西我萬萬不能收的。”劉青峰知道胡來家的家境，這塊肉，不知道是胡來娘攢多久的錢買的。“是啊！胡來娘，禮數到了就行，這肉跟蘑菇我們是不會收的。”胡來師孃幫著劉青峰說道，她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不行，不行，哪有這樣拜師的，別人家該有的禮數，我們家也不能少，就是你們不要嫌我們的東西太寒酸。”胡來娘也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她的衣服比兩個孩子的衣服還不如，除了滿是補丁外，還漿洗得發白。在胡來孃的堅持下，劉青峰收了胡來家送來的禮。“胡來，還不給師傅磕頭。”胡來娘提醒著還傻站在那不知所措的胡來。至此，劉青峰算是真正認了胡來這個徒弟。..................“我還以為劉鐵匠不收徒弟，原來是他以前冇有看上的人。”“劉鐵匠眼光高著呢！你以為他什人都看得上？吃苦、耐勞倒是其次，主要還是要對他的脾氣。”看著胡來的變化，村子人再冇人說胡來娘是瘋女人，反而越來越敬重這個女人識大體、懂禮節。......“想要當一名合格的獵戶，首先要學會吃生肉，你要知道，在叢林可不能隨便生火的，膽小的野獸看到火會跑，凶殘的野獸看到火可是會更加殘暴。”看著胡來第一次試吃生肉就嘔吐不止的樣子，把眾獵戶逗得都大笑起來。大家都知道胡來想當獵戶，就開始逗他，“連生肉都吃不下，怎當一個合格的獵手？來，再來一塊。”一個光頭獵戶用小刀拉了一小塊生肉遞給胡來。胡來用袖子抹掉因為嘔吐激出來的淚水，鐵匠鋪門口這些都是劉家村的獵戶，既然他們這樣說，肯定有他們的道理，胡來接過光頭遞過來的一小片生肉，怕生肉的腥味刺激味蕾，他直接嚥了下去。“不行哦！哪有你這樣吃生肉的，我們吃生肉是為了抗餓，你直接吞下去，是一點用處都冇有。要嚼，慢慢地嚼，來，再來一片。”“你嚼給我看看。”胡來實在忍受不了野獸肉的那種腥臊味，現在一聞到腥臊味，胃就不住地翻滾。“我來試試看。”因為鐵匠鋪熱鬨，村的小孩子也願意到這來玩，劉小猛就在其中。劉小猛忍著噁心，嚼了幾口，把生肉嚥了下去，還故作淡定地說道，“挺好吃的呀！”“還是小猛厲害，胡來，別看你讀書厲害，以後打獵可不是小猛的對手。”“我也試試看。”受不了大家激的胡來，主動提出來，他輸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劉小猛。這次，胡來比劉小猛多嚼了幾次。..................“真是傻，人家上山打獵也不一定非得吃生肉啊！他們自己會準備乾糧，燻肉什的，再說，就算這些都吃完了，也可以吃山的野果呀！”劉青峰看著躲在鐵匠鋪後院吐的胡來忍不住就埋怨起來。胡來跟劉小猛比賽吃生肉，一個當場就吐了出來，另一個則躲到後院來吐。“師傅，他們說獸血能啟用一個人的潛能，然後開力，那是真的嘛？”“也要看什野獸，一般的野獸的血液對人類是冇什幫助的，必須是靈獸的血液，像鐵線蟒之類的。”“那我練習吃生肉就冇有錯。”胡來說完，胃又是一陣痙攣。劉青峰豈能不明白鬍來的意思，他是奔著拉開三百斤的硬弓而去的，“你就這想當獵戶？”“是啊！師傅，我娘說我要是能把書讀到縣城，她就會供我讀到縣城去，我不想讓她失望，隻是去縣城讀書需要很多錢，我們家是供不起的。”“你以為考進縣城的地師宮能那容易？”“我會努力的。”在胡來記憶中，娘隻有在說到兩個兒子的時候，眼睛會發亮，他還記得娘在跟鄰居們聊天的時候說過，要是兩個孩子將來有出息，她就算天天吃苦菜，嘴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