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護甲

 

獵戶是劉家村活得最滋潤的人，這是胡來在鐵匠鋪待這久發現的。一般的人家偶爾吃一頓肉算是改善生活，他們是經常有肉吃，打獵回來的野獸皮毛拿到集鎮上去賣，還能賣不少錢。胡來心暗想著，‘要是自己也能當上村的獵戶，爹、娘就不用那辛苦。’隻是這獵戶哪是那好當的，想當獵戶，首先要入籍，入獵戶籍是需要考試的，要用三百斤的硬弓連射十箭，且必須六箭上靶。一箇中年獵戶的弓剛剛修好，他站在鐵匠鋪門口調弓，胡來對這硬弓非常感興趣，也站在邊上看他是怎調弓的。“想當獵戶嘛？”胡來點點頭，說道，“想。”“再吃十年飯吧！”中年獵戶看著瘦胳膊、細腿的胡來調侃道。“胡來，別聽他的，你要是想當獵戶的話，我來教你。”另外一個青年獵戶從自己腰間拔下一把捲了刃的大刀遞給胡來，意思是讓他拿進去讓劉青峰修理。“真的嘛？”“真的呀！看見外麵那胖子冇？隻要你能揍他一頓，我就教你。”青年獵戶會說這樣的話，主要是外麵的小胖子罵過他，他一個大人又不好跟他計較，他想慫恿著胡來去對付他。要是去打別人的話，胡來可能不會答應，但是讓他去打劉小猛，胡來二話不說，放下刀，捏著小拳頭就去了。“胡來，你傻啊？別人叫你去打人，你就去打人，別人叫你去殺人，你是不是也去殺人？”鋪子的劉青峰趕忙叫住胡來訓斥道。“去，把這把大刀放到炭火燒紅。”要燒紅一堆炭火可不像燒柴火那簡單，必須讓它在短時間產生高溫，這就要用到風箱，小的風箱用手推就行，大的風箱得用腳踩，鐵匠鋪用的就是腳踩的風箱，用腳踩的風箱並不需要多大力氣，隻是踩得久了，也是相當考驗人。等炭火燒紅了整把刀的時候，劉青峰才用鐵鉗夾起燒紅的大刀放到鐵砧上鍛打起來，一錘、一錘的鍛打聲迴響在鐵匠鋪，等到刀體變黑的時候，說明刀的鍛打溫度不夠，需要再次加熱，劉青峰夾著大刀塞進炭火，囑咐著胡來，“腳下不能停，要用大火。”不久後，變黑的大刀又被燒紅了，劉青峰夾起大刀再次放到鐵砧上鍛打，劉青峰在鍛打大刀的時候，胡來就在邊上看，師傅說需要什，他就趕緊遞上去。............刀體在黑變紅、紅變黑的過程中不斷地被鍛造出一條細刃來，細刃成形後，劉青峰才夾起大刀淬水，淬完水後，大刀的細刃還需要打磨開光。胡來和青年獵戶站在劉青峰邊上看著他打磨刀刃。“你這大刀是砍在石頭上了吧？怎捲成這樣？”“這不是砍的，是我擋在胸前，被鐵線蟒的鐵頭撞成這樣的。”獵戶青年描述當時的情景，現在還有點後怕，“要不是有這口刀擋著，我胸口幾根骨頭就該碎了。”獵戶青年從自己儲物袋拿出一塊鱗片來，“這次上山真是倒黴，其他獵物冇碰到，先碰到這隻鐵線蟒，就撬下它這塊鱗片。”“鐵線蟒這凶獸，別說人碰到了，就是老虎碰到了，也不是它的對手，你算是幸運的，撿回來一條命。”劉青峰雖然不上山打獵，但是在這些獵戶的浸染下，也是清楚一些凶獸的。“別人都說我們獵戶掙錢，可是誰又知道這根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活。我還算幸運，我們小隊有個獵戶整條腿都讓鐵線蟒給咬斷了。”“咬斷了腿，至少命還保住了，我聽集鎮上的走商說，上元王村有個獵戶直接被岩熊拍碎了腦袋。”中年獵戶跟青年獵戶應該不是一個小隊的，因為他的弓剛修好，還冇上山，“你們小隊是在哪片區域碰到鐵線蟒的？”“王爺廟那片。”“受了傷的野獸更是凶殘難對付，我看我們小隊這次上山要繞開那。”很多獵戶不上山打獵願意來鐵匠鋪閒聊，有時是為了交流資訊。劉青峰會買些普通的茶葉招待大家，他對著麵喊道，“胡來，燒壺熱茶來。”“劉師傅，你看看我這塊鱗片怎用好？”青年獵戶把手中的鐵線蟒鱗片遞給劉青峰，像這種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很少有獵戶願意賣掉它。鐵線蟒鱗片說小不小，放在案板上，看起來足有成人的兩個手掌平鋪那大，“大刀都砍不進，要是再大一點，可以直接做成胸甲，這塊的話，我覺得做成護心鏡不錯。”劉青峰拿著鐵線蟒鱗片在青年獵戶胸口前比劃著。“聽你的。”劉青峰比劃好了位置，想著怎來處理鱗片，篩好茶的胡來，也站在劉青峰邊上好奇地打量著他手中的鐵線蟒鱗片。“去把你師孃叫來，看看怎給這鐵線蟒鱗片弄塊襯布，要不然直接罩在胸口上，會咯得疼。”鐵匠鋪的一些護甲類的裝備，都是胡來師孃製作的。按劉青峰的想法是把鱗片穿上孔，用棉繩做成肩帶，佩戴在青年獵戶的胸口，而胡來師孃則建議把鐵線蟒鱗片穿好孔後縫在貼身的衣服，那樣行動起來更加方便，也不需要單獨弄一塊襯布把它包起來。鐵線蟒鱗片想要做成護心鏡，除了要打孔，還要修剪鱗片邊緣，因為鐵線蟒鱗片邊緣不規則且相當鋒利，弄不好會劃破人的軀體。“我看這樣吧！我先給鱗片打孔，然後把鱗片邊緣修剪一下，包上一層皮，最後縫進貼身衣服，你看怎樣？”青年獵戶當然滿意這樣的設計，要是用肩帶扣在肩膀上，那樣戴久了，會很勒人的，冇有縫在衣服舒服。“怪不得大刀會捲成那樣。”胡來看著自己師傅給鱗片鑽孔都鑽出火星來了，不由得感歎起來，這鐵線蟒鱗片真是個好東西，硬度能比上鐵，但是重量卻要比鐵輕便許多，要是一件護甲全部用這種鱗片做成，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劉青峰隻收了青年獵戶加工費，一個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