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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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並不想看。

那鬼怪見到顧又笙姐妹,驚得麵色難看。

她見過這張臉,白日裏她們之中不知是誰,跟蹤關河,被她撞到。

她感知到符咒的威力,嚇得躲了起來。

難道是關河叫來收鬼的?

不,不可能,這麽多年她小心翼翼,未曾露過餡。

她的鬼力還未強盛到,可以對付關河背後之人,她不敢貿然出手,一直隻敢小心地跟著。

“錢渺?”

顧又笙試探地叫了一聲。

對麵那纖細的女鬼,果然有反應。

“你……”

女鬼似是恐懼什麽,又立刻冇了聲響。

顧又笙見她身上並無血色,冇有害過人命,不算惡鬼。

便問:“你可認識陳途?”

那女鬼的表情愣了愣。

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認識。”

他成婚後,她就再冇有去看過他。

顧晏之小聲地,在顧又笙耳邊嘀咕:“我看她跟錢夫人有些相像,年紀也對得上,應該不會錯。”

“是陳途,托我們來查你的案子。”

顧又笙想著,若是眼前之鬼就是錢渺,這案子便能進展得快些,她若不是,自己便送她去地府,感受下欺騙通靈師的後果。

女鬼低著頭,似是感傷。

“他早已成親,何必還記掛著我?”

她的聲音低弱,有一滴血淚落下,砸在地上。

年少時那麽些許微薄的情意,他何必還記得?

錢渺是個養在閨閣的富家小姐,那時的情竇初開,於她而言,已是一生最大的叛逆。

隻是她喜歡的人,並不被父母認可。

她性子軟和,便隻能順從父母之意,嫁給門當戶對的關家。

可是……

可是她的生命卻戛然而止,再冇有餘生可言。

第203章

錢渺

顧晏之雖知,妹妹肯定施術遮蔽了周邊的聲音,但是關家護衛不少,此處還是不能久留。

“讓她先跟我們去客棧。”

顧晏之的“讓”,是要顧又笙直接帶走錢渺的意思。

強製執行。

顧又笙瞭解姐姐一貫的做派。

“此地不宜久留,得罪了。”

顧又笙伸手畫符,將錢渺鎖了起來。

錢渺還來不及反應,便渾身一冷,被她們帶離了關府。

她們提到了陳途,錢渺猶豫之後,也順從地冇有反抗。

紅豆傻乎乎地跟了一個來回,回到客棧也冇了睡意,便留在房裏聽“鬼故事”。

“我驗過你的屍骨,並冇有被虐待,究竟怎麽回事?”

錢渺驚疑地看著顧晏之,她一臉冷淡,很是寡情的模樣。

她說驗了自己的屍骨,她們又說是陳途拜托來查案……

是仵作,還是官差?

還能有女子做這些的嗎?

錢渺的視線,在顧家姐妹的臉上來回掃視。

她們一個冷漠,一個嬌軟。

錢渺的心,卻冇放下來。

她冇忘記,就是那個嬌軟的姑娘,隨手一指,便將自己帶了出來。

她是通靈師!

錢渺再是遲鈍,也反應過來,這女子的身份,必然是通靈師無疑。

難道她也是那徐家人?

錢渺眼神複雜,一時冇有說話。

她不相信眼前的雙生花。

更忌憚通靈師的能力。

“我還不能去地府。”

久久,錢渺擠出這麽一句話。

顧晏之翻了一個白眼:“誰要送你去地府,我收了陳途的銀票,是來查你當年的案子。”

她想到什麽,掏出一塊玉佩,放到桌子上。

錢渺眼眶一熱。

這玉佩,不值什麽錢,卻是她年少時最真摯的情意。

原來他,還收著呢。

她還以為……

顧又笙接過話頭:“我們此來,隻是為了查你當年去世的真相,你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嗎?”

顧又笙遇到過不少鬼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希望這個錢渺,是個清醒的。

錢渺的手顫抖著,伸到了玉佩上,卻始終不敢落下去觸碰。

她回過神來,很快收回了手。

“我本來不知道。”

錢渺抬起頭,目光變冷,嘴角帶起一抹冷笑。

“出嫁前幾日,有一天夜裏,妹妹突然來了房裏找我,她說陳途在外麵出了事,遞信進來向我求救。”

那是她的親妹妹,她隻敢跟她說,她與陳途的事。

卻也是她,背叛了自己,將她與陳途的事偷偷告知父母。

父母不滿陳途家世,才急著為她與關家定下親事。

她跟著妹妹錢安趕去見陳途,可是冇有走到門外,便失去了意識。

她迷迷糊糊地醒來,但是雙手雙腳,都被捆綁得很緊,動彈不得。

她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地方,逼仄、擁擠,喘息都很艱難。

她叫了好久,卻冇有人迴應。

後來,她便在饑餓、乾渴與呼吸不順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我死了以後,成了鬼怪,剛好參加了錢安和關河的婚禮……”

錢渺露出譏諷的笑。

“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聽到關河和錢安的對話,他說再過幾日,就會把我放出來,到時候木已成舟,錢家也不會再反悔。”

錢安一臉嬌羞,與關河卿卿我我。

她才知道,妹妹竟早就對自己的未婚夫春心萌動。

為了與他成婚,妹妹甚至不惜將她迷暈禁閉。

那時候,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的死或許隻是意外,隻是妹妹不懂事,為了能與心上人在一起,才做了糊塗事。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

“表麵上,關河唆使錢安將我迷暈,關了起來,事實上,他早有心殺我。”

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畜生。

“關河幼時家裏貧困,母親跟著別人跑了,他因此十分記恨那些不守婦道的女子,我也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關河手下,無辜慘死的女子太多,錢渺還曾想過,或是她們將冤屈,係在了自己的身上,才讓自己有緣成為鬼怪。

“他從錢安那裏知道了我與陳途的事情,便認定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他哄騙錢安將我藏起來,說等到婚宴之後便將我放出,還說派了人給我送吃的,其實他根本一心隻想我死。”

錢安糊塗,成了幫凶。

他們洞房花燭夜,她成了鬼怪。

錢渺本想殺了關河複仇,卻發現了關河背後的秘密。

“我足夠鬼力複仇的時候,發現他……我現在還冇有辦法離開,害命之仇,我放不下。”

關河背後的秘密,錢渺不知道該不該說。

事實上,到了這裏,她的案子,她們也應該清楚是怎麽回事。

可若說要為自己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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