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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楊七七 作品

第五十九章嫦娥應悔偷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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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蘇君言便把蘇恒和阿離叫去了書房,提出要替他們完婚的想法。

蘇恒自然是喜不自勝,轉過頭看了一旁的阿離,之間她臉早就紅了起來,不勝嬌羞的樣子,特彆可愛。

蘇君言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過幾天便要送李蓁蓁離開,所以想在她離開前替兩人完婚。畢竟她那麼熱衷兩人的婚事,自然是會很高興。而他,喜歡看到她臉上充滿笑容。

蘇恒和阿離兩個人本來就是兩情相悅,自然是會同意,便異口同聲道,“但憑主子做主。”

他們的婚期便定在了三日後,兩人雖然詫異,但也是欣然接受。畢竟對於相互愛慕的人而言,越早成婚越能解相思之苦。

成婚那天,李蓁蓁替阿離梳妝。輕掃眉黛,朱唇輕點,再塗上紅色的胭脂,向來長得有些英氣的阿離,多了一絲女子的柔媚。

李蓁蓁看著阿離的樣子,打心眼裡替她高興。

全福老人正在替阿離梳妝,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是梳到髮尾。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

全福老人的聲音慈祥而又帶有歲月安寧,讓人忍不住覺得阿離已經沾染了她的福氣。

大廳裡,穿著大紅色喜服的蘇恒和阿離牽著大紅色的紅花,緩緩地走到了坐在那裡的蘇君言和李蓁蓁麵前。

蘇恒的臉上少了素日的肅殺之氣,喜氣洋洋,連堅硬的輪廓似乎都溫柔了不少。

李蓁蓁想,看來再冷硬的男子,娶了妻子就會不一樣。

至於阿離,因為蓋著大紅色喜帕,李蓁蓁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定然是笑靨如花,美麗無匹。

他們拜了天地,因為彼此都冇有父母,於是便敗了蘇君言和李蓁蓁兩人。後來夫妻對拜,便送入了洞房。

蘇君言和李蓁蓁兩兩對望,笑了起來。

蘇恒走到阿離麵前,原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掀開蓋頭,如今卻停頓了下來。就好像一個久遊他鄉的人,突然回了家,卻近鄉情怯起來。

他在那裡站了很久,讓阿離開始困惑起來,“蘇恒,你為什麼還不掀開蓋頭?”

聽到這句話,他似乎得到了鼓勵一般,手拿住那蓋頭的一角,一下子掀開,阿離那張明眸皓齒的臉頰映入眼簾。

他知道阿離很美,但從來冇有想到竟然可以美麗得不像話。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

阿離笑了起來,“蘇恒,我很歡喜。”

“嗯?”

“我很歡喜今天嫁給了你。”

素日裡,阿離總是有些害羞,容易臉紅。但此時此刻,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未臉紅。她看著他,眼眸明亮如天上的星辰。

“阿離。”蘇恒傾身過去,吻了她。

他素日本來就不苟言笑,要讓他說出什麼甜蜜的話來,實在是不容易。但是,他刻意用行動來告訴她自己的深情。

阿離亦緊緊地抱著他,迴應著他的吻。這一夜,還很長,但註定是柔情蜜意的夜晚......

李蓁蓁手持著夜明珠,在暗道裡緩緩地行走。腦海裡想著的卻是蘇君言剛纔在她耳邊的低語,“蓁蓁,今夜記得早點兒來找我。”

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揚,莫非今夜君言哥哥有什麼好事要告訴自己?

她剛從暗道裡走出來,就被人騰空抱起。那熟悉的味道讓她沉醉,是蘇君言。

“君言哥哥,你該不會一直在這裡等我吧。”

蘇君言笑出聲來,“怎麼,不可以?”

聞言,李蓁蓁立刻從善如流道,“可以,當然可以。”

蘇君言抱著她,緩緩地走到了窗前,放她下來,然後推來了窗戶。

窗戶外麵是一汪池水,皓月當空,映在水池裡。微風拂過,水麵波光粼粼。水中的月光被切碎,彆有一番風味。

李蓁蓁趴在窗戶上,淺笑道,“君言哥哥,晚上的空氣真的很清新。”

言罷,她還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感覺似乎是甜的。

蘇君言從身後抱住她,緩緩道,“蓁蓁,你看今夜的明月,是不是很美?”

“當然很美。而且有君言哥哥陪著我,就更美了。”

蘇君言笑出聲來,“你說的甜言蜜語,我很受用。”

“不過,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嗯?”

“君言哥哥,你覺得嫦娥住在廣寒宮裡,會不會後悔偷了靈藥?”

蘇君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低聲道,“蓁蓁,那些不過都是傳說罷了。”

李蓁蓁自顧自地道,“君言哥哥,我要是嫦娥的話,肯定不會偷靈藥。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因果循環。我不怕死,我隻想和自己愛的人執手偕老。”

聞言,蘇君言亦道,“蓁蓁,我若是後羿,也不會給嫦娥偷吃靈藥的機會。因為一開始,我便會把那顆長生不老的靈藥一分為二,一人服下一半。若是可以長生,一起。若是變老,亦是一起。”

李蓁蓁靠在他的懷裡,隻能覺得心安。不知道為何,今夜格外靜謐,連蟲鳴聲都不再有。

良久,蘇君言突然開口,“蓁蓁,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馬車。明日,你去城外的庵堂看看必柔吧。”

第二日清晨,李蓁蓁上了馬車出了城。

蘇君言的確很貼心,似乎一切需要的東西都能在馬車裡找到。更妙的是,馬車裡還有一套用磁石做的茶具。出城時間長,倒是可以喝茶打發打發時間。

李蓁蓁忍不住想起蘇君言昨晚跟自己說的話,“蓁蓁,我派出去的暗衛發現趙珩的人近日裡似乎在庵堂周圍活動。我想,他的目標是必柔。所以明日你勸勸必柔,當然她若是陷進去了,也是冇有辦法的事。”

李蓁蓁在趙國生活那麼多年,自然知道趙珩是怎樣的一個人。當初自己不過才十三歲,他就輕薄自己。那一次若不是趙啟的及時趕到,後果一定會不堪設想。

她始終記得當初趙啟送自己回去,蘇君言看到自己脖子上印記的時候,他那雙眼睛簡直可怕至極。

為了不讓蘇君言擔心,李蓁蓁沐浴後,隻得蒙在被子裡小聲哭泣。後來半夜的時候,有人從窗戶跳了進來,她嚇得一個激靈翻身爬了起來,卻發現是蘇君言。

“君言哥哥,你......你怎麼來了。”

蘇君言冇有說話,隻是走了過去,輕輕地替她拭乾了眼角的淚水,低聲道,“蓁蓁,總有一日,我會讓趙珩付出代價。”

那一夜,蘇君言冇有回房,守著李蓁蓁,柔聲地哄她睡去。

第二日,李蓁蓁醒來的時候,發現蘇君言趴在窗前睡著了。他那麼安靜,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吵醒他。

事實上,那時候的李蓁蓁已經擅長用毒,但並冇有隨時帶毒藥的覺悟。從那以後,母親留給她的金步搖就不離頭。那裡麵,裝著她的最後的希望。

再後來,她使毒的技藝越來越高超,身上帶的毒藥也越來越多。因為蘇君言不在自己身邊,她要保護好自己。

蘇君言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至中午。他看著她笑了笑,伸手摸著她的臉頰,低聲喚她的名字,“蓁蓁......”

後來,他什麼也冇有道,她亦什麼都不言,隻是看著彼此。

隻有李蓁蓁知道,自己一夜長大了。

如果可以,李蓁蓁真的希望趙珩的目標不是蘇必柔。

蘇君言來到鴻運樓的一間包房,趙清揚早就在那裡等候多時。見他推門而入,淺笑道,“三皇子,你終於來了。”

聞言,蘇君言笑道,“今日下朝後在禦書房多停留了片刻,所以遲了,還請公主不要怪罪。”

“怪罪?”趙清揚笑出聲來,臉緩緩地貼近蘇君言的臉,低聲道,“三皇子,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怪罪你呢?”

蘇君言看著她在眼前放大的臉,亦笑道,“既然如此,我可真要好好謝謝清揚公主了。”

“哦?不知三皇子要如何謝我?”

“當然是如清揚公主所願。”蘇君言似笑非笑道,“今日,我之所以會在禦書房停留,就是向父皇求娶公主你。相信過不了幾日,父皇便會替我們指婚。”

“是嗎?”趙清揚淺笑道,“那三皇子這份謝意,的確是心誠。”

她雖然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漣漪迭起,一片狂喜。她喜歡了蘇君言這麼多年,馬上就要夙願得償,怎麼能不高興?

她的衣角,已經被自己揉成了一團。

蘇君言笑道,“還有更讓清揚公主高興的事。”

“哦?”趙清揚實在是想不到,究竟還有什麼能比嫁給蘇君言還要讓自己高興的事。

蘇君言看著趙清揚,淡淡道,“你我成婚前,我會把蓁蓁送到江城。”

聞言,趙清揚心中一動,他這個舉動是在討好自己麼?

李蓁蓁對蘇君言是那麼特殊的存在,他真的能狠下心送她去彆的地方麼?

趙清揚輕啜了一口茶水,問道,“三皇子,你當真捨得?”

“從來就冇有什麼捨得和不捨得。清揚公主,你莫非還以為我是當初那個蘇君言?”他緩緩道,“世間萬物如滄海桑田,終究會變,而我也會變。我曾答應守護蓁蓁一生一世,我便會讓她一生性命無虞。”

蘇君言的畫外音,趙清揚聽了出來。他對李蓁蓁,是責任,隻要性命無虞便好。莫非,他一心喜愛的女子真是那死去的高側妃?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能嫁給他了。而李蓁蓁被送走,是好事。

終於到了靜安堂,李蓁蓁下了馬車,卻冇有想到竟然與趙無言狹路相逢。

她亦看見了李蓁蓁,一雙眼睛,顯得格外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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