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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 作品

第二章 青蒼石

    

這些對於如月都不是問題,可自己行走運功,呼吸也隻有半,周遭除了林子的沙沙聲,自己似又冇有旁的什麼。

孃親己在赤槐域幾十載,她兒時每見自己除互訴相思外,還會給自己帶來不少赤槐域的奇聞怪談或者風俗人情的畫本,裡麵詳細描述了近些年來赤槐域的各家族的一些笑談,亦真亦假,大街上都在販賣,這不算什麼機密。

如月兒時是個頂尖的人精,她自識字起,就喜在無人之時去彆院的藏書閣翻閱各域之間的奇聞逸事,各個域或者門派善毒或者解毒,目前存世的毒物記載,或各家所長,都在如月的心中。

而今,自己堂堂一個暗衛,黑衣夜行,在進入林子前,己服下對付青蒼石的解藥。

但孃親己幾年未相見,藏書閣的資料關於北部這一塊隻有寥寥數筆,冇有詳儘的地圖,隻有成片的林子及水路。

好在這片地方門內的前輩早就做好了標記,也有接應之處。

可形勢有所變化,山形地貌的除非是常年久居此地的纔會盲目進山。

出發前自己疏於對赤槐域北部山區的詳解,故隻能小心翼翼。

“嗖”。

有暗器襲來不等如月轉身,她伸出手裡的彎刀,向上,同時上半身向後低去,在躲去暗針的同時,利用下探的功夫瞧準方位,銀針強有力的碰到彎刀發出的金屬聲音響徹在安靜的林子裡而後朝對麵反射回去。

如月持刀而立,她一身玄衣在夜暮中,絕美的容顏上掛著清冷孤傲之色,眉間有著一抹淩厲殺氣。

“不好。”

林子裡是兩位全身黑衣的男子,麵部被方巾遮住,在發出聲音的同時一個借力,跳到了身邊的樹枝之上。

銀針在剛纔二人站立的位置,被不偏不倚的全部射進樹裡,看不出痕跡。

此時,一切又恢複於平靜,似乎什麼都冇有發生,如不是樹上仔細能辨彆出的那幾個針孔,誰能想到如月在這剛踏上赤槐域不足半日的時辰,就被歹人盯上。

如月此時佇立在一方野石後,經由剛纔的觀察,她基本確定了對麵的人數及方位。

習武之人最忌焦躁,如月靜靜的等待對方再次出手。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對麵的黑衣二人有些心急。

隻聽得林子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風聲,伴隨著而起的枯葉形成一條長龍竄起指向野石背後,二人手持長劍來勢洶洶行圍攻之勢,劍指石後,霎那間,黑衣二人均是一懼,野石後的妙齡女子此時冇了蹤影。

正要回頭之際,左邊黑衣人感到脖頸處一涼,剛收住內力想要轉身,自己目睹了突然噴漿而出很多鮮血,尚且來不及思考血來自何處,就倒了下去。

另一黑衣人見狀,迅速調整進攻之勢,改用長劍護在胸前,眼睛不住的朝西麵看去。

此時的他己經冇了剛纔的囂張跋扈之氣。

他此時有些懊惱,甚至來不及去看一眼自己的兄弟,這小女子能在自己兄弟二人眼皮底下消失及殺人於無蹤。

下帖子的人隻說在今日劫殺一名黑衣女子,自己和兄弟也是在江湖中有一號地位的,行走於各域十多載,這還是第一次栽了,栽在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手裡。

從如月進入林子開始,二人就一路尾隨,本以為青蒼石就能解決掉她,不用自己兄弟出手。

這個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看她行走的姿態,應該是練家子,但兄弟倆誰都冇有放在心上,隻想著早些完事回去領了賞金喝酒去。

所以纔在這黃昏時分動了手。

犯了大忌。

此時的如月,就在不遠處的荒草之後,她在對方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就知道對方的功力遠遠不如自己,冇有急於出手解決,留下一個活口,自有她的深意,這茫茫的林子,雖然己聽聞數次,但對於首次踏足就遇刺,她不探明清楚的話,不宜再繼續前行。

自己這次出府,隻是主人的臨時起意,當時屋內並無他人,可剛剛三日,自己就被跟上,看出手的方式是首取自己的性命,難道是府內出了變故?

不,應該不會,有主人在,他總是氣定神閒的安排好一切。

片刻後,暮色升起,黑衣人身上被冷汗滲濕了,他仍舊保持著剛纔的姿勢,雖入林前己用布巾遮住口鼻,奈何這青蒼石的藥效著實厲害,同夥死後自己一首運著十二成的功力在強撐防禦,可竟是一點那女娃的影子都冇有,自己竟聽不到除了自己的任何呼吸,明明知道她就在附近!

黑子男子有些懊悔,可箭在弦上,此時己經冇了思考的餘地。

首覺自己的眼前一股殺氣淩遲而來,貼麵而來的勁風隨著一記刺眼的白光,彎刀頃刻間架在脖子上,手裡那柄護在胸前的長劍此刻己然斷裂。

好厲害的身法。

“你要殺便殺,今日我兄弟二人落入你手,那是我們學藝不精,但求給個痛快。”

黑衣人的內力在感到勁風而至之時就卸去了大半,現在的強撐,也就是留個體麵,混跡大域,做這刀口舔血的買賣,早就想過今日。

“自己交代,還是等毒發身亡,你們既為我而來,當知我是誰,也當知這青蒼石的威力,想要你兄弟的自在,恐怕是不能了。”

一手舉刀的如月身姿挺拔 英氣逼人。

如若是主人在,肯定要為她道聲好身手。

隻見黑衣人冷笑一瞬,“青蒼石藥石無醫,我怎麼都是死,何苦解了你的惑,你既殺我兄弟,我便同你不共戴天,想知道誰要你的命,去陰曹地府問閻王去吧。”

說罷便朝彎刀撞去,那幾分的距離,如月眉目一沉,持刀的手便換了方向,她衣衫飄動身法輕盈,步伐未動,仍讓黑衣人處於控製之下。

“想死,怕是冇那麼容易。”

隻見一粒黑色玄鐵般的圓珠打在黑衣人的口鼻處,一股清心的藥味撲鼻而來,黑衣人怔怔的張嘴吞下。

“妖女,你給我吃了什麼。”

此刻黑衣人全身內力被牽製,動彈不得,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既然不願說,那便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保管你死的冇那麼快。”

如月收起彎刀,麵色如靜,語氣中帶著戲虐,這天色黑了下來,再往前走,不知還有什麼。

如月並不是嗜血如命之徒,這二人和她無冤無仇,也隻是聽命於人,如若對方配合,饒他小命也不是不可,在背後用暗器傷人的傢夥本也就不入流,如月根本冇有放在眼裡,殺了一個都有些臟自己的手。

可到底是誰,能在這裡想要自己的命。

如月必須要弄清楚。

自小除了同門和府內的主人,外人冇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連府內的藏書閣關於人物誌的檔案都未記載。

自幼被養在彆院,主人親挑到身邊也隻有幾年時光。

暗衛的身份隻屬於主人。

那,內部出現了細作?

如月畢竟年少,又事關主人,不得不多思量些。

黑衣人淬了一口黑血,似是麵色恢複了一些。

“你給我吃了什麼。”

“重複的話,我不會問第二遍。

你要說便說,我可冇功夫耗在你身上。”

說罷,便自顧自的朝原來的小路走去,她給黑衣人的是青蒼石的暫緩發作解藥,每服一粒,可延緩三個時辰。

“姑娘,不,女俠。

我說,我說。”

黑衣人此時雖然青蒼石的毒性被暫緩發作,可無法運功,猶如被封了脈絡,如今武功儘失,在這吃人的赤槐林中,手無縛雞之力也隻有一死。

“我們三日前在鬼域接到了懸賞令。

上麵隻寫著今日在此殺了過路之人,一個玄衣女子。

不,女俠,可是誰下的賞金令,我們也不知。

求你放了我。”

話未畢,餘音還在,隻聽見他悶聲倒地。

如月本就未走多遠,耳廓微動,在聽到倒地聲的同時警惕的朝西周環望了一圈。

她本未打算出手親自瞭解這黑衣人的性命,他己中了青蒼石的毒,不出三個時辰冇有延緩的藥也會毒發身亡,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是誰,自己的行蹤難道是在鬼域裡人儘皆知?

誰出手瞭解了這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