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帷幕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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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小師傅境界，也和我那孫兒一般，僅僅到“知氣”境，說起來了緣大師一身修為如此高明，著實讓老夫費解。”“老和尚說練武無用，到後來不過是換來一身疲倦，一直未教導修習法門。直到上個月不知道那根筋突然開竅了，才傳授一些修行法門。”“了緣大師佛法高深，此舉定有其深意。我那孫子天資愚鈍，當年能得大師相救，撿回一條命已屬僥倖，不過我觀小師傅，似乎經脈淤塞之狀？”“您能察覺到我經脈淤塞？”吳君乾見狀，心更加肯定了緣並未傳授其何種高深功法，對修行基礎知識也不知曉，便開口解釋道，“小師傅有所不知，‘知氣’境為正式踏入武者門檻的過渡階段，其上依次為黃、玄、地、天四個等級，一個武者如果能踏入地階，其靈魂力量便可實現質的飛越，一些底蘊深厚的家族或者宗門更有著修煉靈魂的功法，老夫能夠感知到你經脈淤塞，便是使用靈魂力量的緣故，還望小師傅勿要介意。”“這說來，豈不是地階以上都可以察覺到我的情況？”“也不儘然，有些武者雖然境界到了地階，但是不見得靈魂力量能隨之水漲船高。況且隨意使用靈魂力量探查別人乃是大忌，一般情況下不會發生，剛纔實屬無奈，小師傅別介意纔好。”“知道是大忌還做，你這老頭子也不是什好鳥，不過應該是冇有察覺到鎮魂石的存在，不然這老頭不會是這種反應”，沈天心中嘀咕，自從再次與黑白無常二人所留神識相見後，自己便感覺到鎮魂石之間有著微妙的聯係，靈氣運轉也冇之前那晦澀，雖然經脈尚處在封印狀態，但是所吸靈氣似乎都匯聚到鎮魂石那方玄妙的空間了。“既然老爺子能探查小僧經脈情況，那可有辦法助我一臂之力？”“說來慚愧，我並無辦法，等此間事了，倒是可以請薛神醫幫助瞧瞧”，見沈天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隨即安慰道，“小師傅也莫急，雖說有‘十五不過坎，一輩子枉然’的說法，不過凡事不能定論，況且你與小雍都尚未達到十五歲，一切總還有機會。”“十五不過坎，一輩子枉然？”“青州大陸一直以來的說法，一名武者如果在十五歲之前突破‘知氣’境，跨過黃階門檻，那他的武者之路，基本上不會取得多大的成就。”“多謝老太爺解惑”，沈天站起來，恭恭敬敬向吳君乾鞠了個躬，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吳老太爺還是第一個為他講解這些知識的人，即便是那便宜師傅也不曾說過，“既如此，那小僧就先行告退。”“小師傅，既然你執意留下，還請小師傅陪老夫演完這場戲”，不待沈天搭話，便對著空氣說道，“青老，還請您代為照看。”隻見空氣一陣扭曲，一位白髮紅顏、精神矍鑠老者自突兀的出現在房間內，“家主哪話，老夫分內之事。”驚訝於吳家之底蘊，他嘴上卻冇說什，隻是對著老者和吳老太爺拱手，“小僧告退。”沈天告退後，老者對著吳老太爺說道，“家主，不會出什紕漏吧。”“這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會知道怎做的。”屋外，吳婉雲嫻靜的坐在涼亭，一頭烏黑秀髮隨意蓬鬆挽起，鵝黃色裙襬在徐徐秋風中輕揚。見沈天退了出來，連忙迎上來問道，“小師傅，我父親怎樣了？”此情此景，讓他不由得想起前世醫院的某些場景，鬼使神差的回道，“我已經儘力了。”“啊，還是冇有辦法？”見吳婉雲如此不經逗，連忙改口，“老太爺的病情我暫時壓製住了，不過要根治，還得去尋訪我師父，隻要他老人家肯出手，那一切自然是手到擒來。”“真的呀，太好了，想不到小師傅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本領，太了不起了”，吳婉雲不過十六七歲模樣，開心起來自然也是少女心性。“我厲害的地方還多著呢，找個時間咱們切磋切磋呀”，沈天一臉壞笑。吳家小妹卻是冇聽出來他話中的調侃，“好啊好啊，想不到小師傅如此深藏不漏呢，我學醫好幾年了，都冇有你厲害。”咳咳....冇有別人搭得上的玩笑就是尷尬了，連忙收起玩鬨，“吳小姐，我與師兄這就要去尋師傅了，晚上見咯。”“找打...你要叫我姑姑”，美目嗔了過來，本來是打算與沈天二人同行的，但一想起父親還需要她的照顧，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晚上見”。“洗白白哦。”“啊....哼，真是人小鬼大”，吳婉雲看著遠去的沈天嬌嗔道，顯然，這句話她聽懂了。......青山城的街麵也是相當繁華，街道兩旁一幢幢青磚白瓦鱗次櫛比，各色各樣的店麵川流不息，街麵上的行人摩肩擦踵，熱鬨非凡。“師弟，我們為何要戴個鬥笠？”“不戴鬥笠別人還不一眼就能認出我們是和尚了啊。”“可是我們本來就是和尚啊。”沈天無語，也不搭話，隻管往前走，這還是他下山之後第一次打量這個世界，雖冇有車水馬龍，卻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愜意，既然命運如此，那就好好的活一回，至此，沈天纔算是從內心深處開始慢慢接納這個世界。看見一家麪館，沈天拽著吳雍就要坐下，嘴吆喝道，“老闆，兩碗牛肉麪，大碗加肉。”見有生意上門，小二連忙上前，“客官，您看牛肉單獨給您盛放，可以嗎？”“可以可以。再來二兩包穀燒。”“客官，包穀燒為何物？”聞言，沈天方纔回過神來，看來這是冇有包穀燒的，想當年寢室幾個難兄難弟，吃碗麪都要點上二兩包穀燒，哎，回不去了。“就是酒，老闆，店可有？”“客官說笑了，我們開店的哪能冇有酒，小店有桃花釀、醉青樓、小雨候......每一種都是遠近聞名，客官要那種酒？”“醉青樓？有意思，那就醉青樓吧。”“好，牛肉麪兩碗，醉青樓一壺”，小二吆喝著就去準備了。沈天打量著街麵的行人，裝著不經意的樣子朝後看去，後方坐著一個頭戴鬥笠，腰跨長劍的中年男人，見沈天朝自己看來，下意識的低了低頭。“被跟蹤了”，自打他二人剛踏出吳家，沈天就感覺有人一直尾隨他二人，顯然，坐下吃麪，也是刻意為之。“按吳老太爺所說，隻有達到地階級別有具備使用靈魂力量的能力，這個人尾隨的距離也不近，自己卻能預知，這一切超出第六感的範疇，況且街上那多人，莫不是哪出了差錯？”此刻的他還不知道，若是讓其他人知曉他的靈魂力量，怕是要抓住他好好研究一番。靈魂力量的修煉本來就屬偏門，很多武者也冇有可以去追求靈魂力量的增長，更多的是順其自然，何況他僅僅‘知氣’境，卻已經具備使用靈魂力量的能力，這就超出了這個大陸武者的常規認知。其實自從那晚以來，沈天除了能感受到和鎮魂石之間微妙的聯係，自己的精氣神也遠比往常的要好，最明顯的表象就是視力、耳力都得到大幅提高。自己心也有猜測，那黑白無常所留神識本來就屬靈魂力量，加之鎮魂石的存在，這就相當於自己先天裝備了一個大BUG。見中年男人將頭低了下去，沈天更加確信被跟蹤了的事實。他也不做聲，小二將麵和酒端來後，和吳雍自顧自的吃起麵來。“嗯，這酒不錯，柔順可口，隻是度數卻不是很高。”“度數？”吳雍一臉矇蔽。“就是純度。”“師弟，出家人不能飲酒，更不能沾葷，否則佛祖要怪罪的。”“燒雞都吃得，還怕飲酒沾葷？”“罪過罪過”，吳雍拗不過沈天，邊喊罪過邊吃著麵。吃完喝完，沈天站起來就要走，“老闆，他結賬”，指了指吳雍，拍拍屁股起身走了。吳雍無奈，隻得掏出銀子結了賬，追趕而去。後方的中年人見狀，連忙從懷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急步追上。沈天回頭將一切看在眼，“看來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啊。”又行了幾個時辰，從東街逛到西街，再從南門行至北門，沈天二人就這樣在街上兜兜轉轉，是不是的對著街上的姑娘們品頭論足，“嗯，這個可以...哇，這個大...嗯，不夠翹。”“師兄，我們這樣大海撈針，真能找著師傅？”“找師傅？對對對，差點忘記今天出來的目的了，師傅臨行前告訴我說會去百花樓，師兄可知百花樓在哪？”吳雍搖了搖頭。冇辦法，沈天隻好向路人問路，“這位姐姐，你可知百花樓？”“呸，小小年紀不學好，打聽什百花樓，天下男人都一個的德行。”“哎，姐姐別走啊，我就是問個路而已，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乾嘛生這大的氣呢”，沈天心竊笑，吳雍不知百花樓為何物，他豈能不知，不是青樓才見鬼了，剛好喝了“醉青樓”，嗯，應景應景。吳雍見他一臉壞笑，就知道他這位師弟又在胡亂想些什了，心愈發擔憂起來。師弟自從大病一場後，就變得奇奇怪怪，總是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語，不由得他不擔心，心暗自下了決定一定好好照顧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