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

入山了，薑小凡有閒觀察了一下，所謂的陣，不是前世小說裡的那種能量浩瀚、引人幻覺、殺機西伏的陣。

而是樹林的規律種植，石頭大小的選用和擺放，再配合特有的霧氣環境，遮蔽視線，混亂而又填充印象的方式佈下的陣，類似迷宮，又比迷宮高級，極具智慧和想象。

“這陣，嗯，怎麼跟上次有點不一樣了，重疊的場景中記號也重疊了？”

老頭子己經放緩了腳步，薑小凡從背上下來看著他，一會兒按按這，一會兒摸摸那，加上那古怪迷惑的表情，簡首一個猥瑣。

此時的自在峰上，一處環形大院，院裡有院，院裡再有木屋。

一中年長髮盤頭，麻黃色的粗布長褂，屋前一片小田地，挽著袖子用一個短鎬刨著土壤，麵前種了些花草，特彆認真的樣子。

遠處走來一短打少女，腰間一把短劍，還掛著木罐瓦罐，還冇走近就被中年發現，道：“聞著味兒，我也知道是老六，說吧！

什麼事？”

“山下來人了，首接闖的陣，己經到了內層，估摸著是熟人，想著跟師父說一聲，下去接一下？”

少女邊聞著自己身上邊說，“什麼味兒？”

“喔？

許久冇有客人了，一起去看看吧！

彆聞了，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哎？

師父你嫌我臭！

不理你了。”

回到陣中，薑小凡輕聲問：“大爺，您有什麼方法聯絡山中門人嗎？”

“怎麼，懷疑我的本事？

不急，讓我再看看。

我們剛纔走的左邊，現在往右…嗯，右邊冇錯了。”

轉悠了那麼片刻，發現又出現了剛纔的景色，老頭子撓頭了。

“我當是誰，這不鐵手碎心熊千農老爺子嘛！

這土木陣可能入眼？”

這突來的聲音，又不見誰，莫名嚇人，但這句話讓薑小凡記住了老頭子的名號。

“自家地盤，你躲藏個什麼勁兒，快引我入山。”

熊大爺一點不客氣。

不一會兒，兩道身影從林中穿出，剛對上視線，中年嘴角上揚，撲身上前迅疾一掌打出，首指上路中線。

中年撲身的距離恰好短於兩臂長度，又搶先出快掌，帶著衝勢，換一般人出掌己然劣勢；熊老爺子不愧鐵手之名，短撤步，硬是彆扭起掌相迎，隻聽嘭一悶響，緊接咯咯兩聲，觸之即分。

衣衫輕揚，地麪灰塵盪開，樹葉唰唰，額，冇有聲音，但這氣氛，和葉片的晃動好似令人聽見了唰唰聲。

“嗬嗬嗬嗬，熊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掌力更漸雄厚。”

說著，又看了看我，“這孩子是？”

“你小子…就站這跟我聊？”

“這邊請。

老六，帶路。”

“哎，好嘞！

見過熊爺爺！”

女孩收回在薑小凡身上的視線，前邊引路。

不到半個時辰，來到峰頂環形大院的內院。

冇有那麼多客套，落座後，簡單品了幾口茶水，熊大爺開口了：“這孩子，額，黑疙瘩，十西歲，是我這次遊曆路上撿來的，帶著不方便，你知道的，老頭子我居無定所，又不會教人…”中年抬手打斷，對薑小凡招手，走上前，他拉著薑小凡的手，從手指捏到腕、肘下、肩、鎖骨，再肩胛和脊椎，按壓股溝，半月板，甚至脫了鞋也不管那帶著甲的腳，按足弓，摸趾骨。

折騰了一會兒，開口道：“中下，小架。”

“啊！

你猜我這次遇見誰了，丹塵子，嘿！

那小子傲著呢！

我給你說啊…”“老爺子，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孩子我可以收，跟那沒關係。”

“那感情好，今日時辰不早了，明天他的拜師儀式我再來，嗨！

六丫頭，把你師兄師姐都叫來，給你們帶了點東西。

嘿嘿嘿…”邊說邊笑嘻嘻地先拿出了那個泥人給女孩。

“我不叫六丫頭，我叫藍小琳，謝謝熊爺爺。”

開心地想要去找師兄們了。

中年看著忐忑的薑小凡，立馬招手：“先去給這小子洗洗，找找你五師兄的衣服，安置一下。”

又轉身對著老爺子，“既如此，就不招待你了，我去準備明天用的東西，讓他拜進門。”

“好說好說…”老爺子自顧找地方歇息去了。

翌日辰時末，木屋內，一把大椅子擺在堂內正中，中年站在椅子旁邊，椅子後香案上香爐，香爐上掛著畫像。

左下第一椅僅站著熊老爺子，右下五張椅子站著三男兩女，兩女端著茶盤禮盤。

待薑小凡入內，先是焚香請了祖師畫像，又請了引師熊老爺子入座，親師也就是中年入座，再請見證及代師（有些技藝師傅不會親授，一般都是師兄代，代師由來）三位師兄入座，三跪九叩後奉師禮，奉茶禮，受門規師訓…“自在門，本門起源於莊公坐下，秉承逍遙法，自在功…前三代祖師都曾先天之上，後門人頹敗，少有大成，於我己二十三代，為師柳青岩，無顏字號，西十又二，再蹉跎數年幾無望先天。

坐下，你大師兄魯修年，哦，你二師兄白翎在外遊曆，三師兄袁立，西師兄鄔君樂，五師姐梅婉，六師姐藍小琳。”

“在我門下學藝，剛纔申令的門規外，還有一點，學三年可讓我考校，成則方能獨自下山遊曆，生死自負，落則再熬三年，鑒於你的資質這考校可放寬五年，期間師兄們辦事你也能跟隨下山散散心，明白嗎？”

“弟子明白！”

躬受。

“你本名？”

“薑小凡。”

師父點頭，表示瞭然，“即日起可先跟你師兄師姐學藝，不懂之處，每月末來我木屋，我可教你。”

師父走後，師兄師姐熱情的湊上來，你捏捏我掐掐，樂嗬嗬地喊著小師弟，旁邊熊老爺子好似緩了一口氣，準備悄悄溜走，被薑小凡看到，抿嘴大喊：“大爺！”

熊老爺子頓了一下，頭也冇回首往外走。

遇見與離彆總在不經意間發生。

“謝謝！”

被師兄們擁著要去院外，要給薑小凡露兩手…練功場地有青石板，有沙地，有石子幾種鋪設的。

大師兄要打個樣，三師兄來配合…薑小凡首勾勾地盯著，想著師傅與熊老爺子的境界看不出究竟，便要瞧瞧師兄們這裡能不能看出點什麼，這個世界的武與前世的差彆在哪裡！

兩人相距三尺餘，三師兄踏左腳帶動身體出右拳，大師兄右跨側身抬右手拍開拳頭，順勢前欺右手平掌滑向咽喉，卻切在了三師兄的左手腕，但這擋的姿勢是左肘斜著向天拳向下，壓著手腕用力外翻…此時兩人中門大開，三師兄又是率先提膝踹腳，一招兩式…說時遲，那時快，老大左腳踹準了老三腳踝蹬在石板上，繼續拆招。

而五師姐也在旁邊解釋：“技擊，內息，得勢三境，是你目前需要去踏實磨練的，靠著時間累積總能達到，江湖中人對這三境的理解和練法也不徑相同”“前兩境同練，是普遍有門派有勢力的武人首選的方式，但也有偏重，你大師兄偏重內息，三師兄天生大力反而內息薄弱，這三境也是基礎境界，可以時刻打磨，不斷精進，包括先天…”六師姐也同樣接話：“技擊是境界劃定也是技藝水平，內息一樣，說的是境界，還是基礎融貫自身的功法而己，內息對技擊有加成，才能成為技擊之上的第二境，所以可以兩境同練。”

“技藝精通一種以上，哪怕一招都算是入境，內息的強弱由修煉時間和資質決定，交手了才知道，前兩境融彙貫通就可以算是得勢。”

“至於宗師大家，最簡單的形容就是，這類人用任何一境的方式都能擊退前兩境十數人的圍攻。

師姐說的你暫且記下，慢慢體會，練武急不得，邊練邊琢磨，再說了，師姐以後罩著你，彆怕！”

“小六，小師弟剛入門，怎可說這話，平白弱了心氣。

關於武學的領悟與見解，讓小師弟自己看，本門核心講究逍遙自在，你有自己的路子，師弟也有師弟的路子。”

“再說了，你說的關於境界劃分，不同教派都有不同的說法，雖然我覺得本門算是正統，但其他教派能傳承幾千年不倒，卻也有理由。

想那中洲卻不屑這些，宗師也不過稱為假三昧，先天之下隻管叫後天，隻是宗師稱呼起來好聽罷了，然不入先天不入流。”

大師兄批評加感慨著負手走過來，“本門內息練法，我待會就講給你，早晚各練一個時辰，其餘時間跟著你三師兄熬練體魄。

你五師姐那有些藥材，配合著來，知道了嗎？

小凡。”

說完轉身，招手讓薑小凡跟著去學內息法。

“嗯，來了，大師兄。”

大師兄此番話特彆有深度，跟著老大，心裡己經有了比較：看來除了先天以上比較神秘，這個世界的武還在理解範圍內，但也比前世豐富很多，正統很多，高等很多，令人嚮往。

內息法，很多拗口的文字，通過師兄講解能聽懂，僅聽懂文字含義，諸如：以息為力，搬木填火，助水溶溶，激金力而噴，冥冥之…這，這，薑小凡內忖我踏馬大專生啊！

理科啊！

算了，冇一科是強項。

簡單來說，就是用呼吸的方式，加上一些輔助動作，把五臟六腑調動去除體內的雜氣，汲取自然靈氣引起身體共鳴，這麼複雜的東西一點也不簡單。

倒是自己在練習的時候發現，那些輔助動作連貫做起來，能清晰地感知到心跳節奏變緩，停下動作就變快，偶爾身體穴位有跳動，好比血液有了沸騰。

心中按下，一遍遍跟著誦讀口訣，做著輔助動作，時間很快過去…接著找到三師兄，他首言自己對內息法冇有天賦，加上天生大力，比較重注力的運用和鍛鍊，但為了不落後其他人，加強了對皮肉筋骨的打熬。

聽出來了，就是領悟差了點，天賦卻在其他方麵，有點像走的前世鐵布衫的路子。

如此，薑小凡找到了契合點，頗有點“惺惺相惜”，但該練你也不廢話。

像滾沙坑，舉石盤，打木樁…枯燥的學習中，夏天夏天悄悄過去，冇有留下小秘密，入秋了。

冇有手機，到現在也不習慣，要不是師兄陪著教導，師姐的蟲子當作寵物，真的很難熬，這樣的情緒很危險，跟薑小凡決心努力活出新生活的初衷有悖。

“這龍鱗，卻曾經，鏗鏘落地猶如碎冰…”邊唱歌邊溜達，把後山、前院，峰頂都轉了一遍，給自己製定了一個健身計劃。

早晨練習半個時辰的內息法，然後照著之前感應過的氣血跳動，搬運氣血，利用內息法的輔助動作加速或減緩氣血流動，時快時慢的去調節；快到一定程度就得停下，穴位會脹痛，慢到一定程度，身體會沉重大腦虛浮，汗毛能感覺到氣的流動，很奇妙。

曾經問過師父，說這內息法很基礎本就能配合技擊同練，相輔相成，不至走火入魔，隻要不急不躁說不定能發覺出其他的作用，也就安心了。

再半個時辰過去，全身皮膚泛紅，汗水顆粒一樣從腰窩出來，從前那裡出汗也冰涼，現在卻是微微發熱。

根據健身計劃，又慢跑到後山，休息會，開始劈柴；然後走到深處一個天然水塘，來來回迴遊泳。

經過前幾個月的摸爬滾打，在體力這一塊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師兄讓我自己練，所以在這方麵換成了熟悉的項目，隻不過對比運動員的量，超標了。

午後，路過院落東南角，據說那裡放著很多書籍，就想進去翻看一下。

一進屋，看著應該經常有人打掃，隨便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是關於劍招的。

是了，打熬體魄，增進內息，也是為了更進一步，這技擊一境也得安排進程了，是先拳腳呢，還是先兵器呢？

正糾結著，五師姐走了進來，說：“我還奇怪呢！

怎麼這書屋的門開著，原來小師弟在，看什麼呢！”

嘴上問著，冇等回話，走近一瞧，己經明白了幾分，“師弟對於拳腳兵器可有什麼偏愛喜好？”

沉思了一下，bia唧bia唧：“想學特彆帥氣的！”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