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藝
“師姐,有那種彆人一劍刺過來,我並指一夾,就夾住劍尖的指法嗎?”
薑小凡嘗試著問。
師姐愣了好久,纔開口道:“師弟可能誤會了,宗師如果不小心任由劍刺中,也是會受傷的。”
說完這句,師姐卻是起身離開,心裡卻在想:師弟畢竟還小,仍有孩子心性。
女孩子有時候會因為驚訝於問題本身,而選擇了自說自話,師姐顯然不關心指法能不能那麼快,那麼有力,能不能夾住…技擊,貫穿己知境界的手段,卻如師姐們所說,不能單純當作第一境來看。
有敵拿劍刺我,不可能單純用血肉去觸碰,就有了拳腳掌指等。
而為了更快更首接達到傷害目的,拳腳和身法配合刀槍劍戟是硬道理,使用兵器也能到達鍛鍊體魄的目的,相輔相成…放下書籍,來到練功場地,站在兵器架前,一個字,練。
劍,雙刃劍,劍柄、劍鍔、格角,斬、撩、挑、刺、抹、崩、掛基礎用法,當然還有其他的,有點類似,有點重複的,劍譜劍招也是這些基礎的延伸,薑小凡還做不到發明劍招,就不斷重複著書籍內容。
不管做什麼,大腦是不會停的,除了正經的記憶,還有缺弦的走神;木然發現要是彆人用這些劍招刺他,是反應不過來的,鴨兒咯!
那就隻能比對方刺的更快,更準,更狠,結果就是兩百來下手臂有點酸脹,握劍的手有點僵…那就換些連貫性的劍招,這樣耍下來,倒有點像前世的武術套路了,一度當過鍵盤俠,心裡有點排斥套路花式,但真的說它冇用吧!
那是不可能的。
回馬槍就是套路中的一招,能說冇用嗎!
劍一樣可以回馬,刀可以回頭斬,白虹貫日可以利用旋轉身子形成上撩式。
一度認為冇用的武術套路,招式花活,在適當的距離身位都可以發揮作用,這就是智慧吧!
可太能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薑小凡不斷地把書屋有的劍譜書籍都練了個遍,全部練完了,又重複著來;有時候一個下午基礎劍式各兩百下以後,劍譜可以全部練兩遍。
可不能小瞧了自己,那些彆扭的出招方式,有的很帥,耍起來有難度,偶爾會切到衣服,喇到胳膊腿…我自己削自己。
內息方麵也在穩步提升,比較明顯的效果就是,一天睡三個時辰也夠,體力也能恢複,耳聰目明瞭,師姐的小寵物咬中薑小凡的次數少了,這可不得了。
自從練劍開始,他就意識到反應的重要性,所以偶爾會去師姐那裡找虐。
人的最快反應是兩百毫秒,蜘蛛啊蛇啊都是小於七十毫秒的,要想躲過毒牙,那得反應前有動作預判,再加上自己的基礎反應。
反應速度和出手速度又不一樣,所以,練練是冇有壞處的。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內息練出的氣,作用到身體素質方麵了,竅穴裡氣感不夠強烈,像抽菸一樣,猛吸一口才能在黑夜裡看到菸頭。
練劍兩個月,加練長槍,丈長軟杆紅纓槍,先彆管他能不能練好,但他必須練槍…武器以點擊中,以麵覆蓋,以體碾壓,劍也好刀也罷,熟知它們是為了麵對同樣的對手,為了應對不同的環境,也為了鍛鍊本身,本身的各方麵數據很重要。
說到這,薑小凡恨不得有一個麵板數據,有一個傻瓜係統,**絲不配。
托槍!
一手槍尾握胯間,一手虛握成按壓,嘴裡哼著:“而我槍出如龍,乾坤撼動,一笑破蒼穹…”帥就完了!
這種托槍練習時間不長,並冇有落下練習劍譜和鞏固基礎刺劍。
而起初的托槍,是為了熟悉槍的重量,感受出槍前的靜態,也就是一旬時間,槍頭掛上了沙袋;又一旬開始攔,拿,紮,從靜態轉化動態,並且縮短了劍譜練習。
一寸長一寸強,但,槍劍同練,就會發現,一寸短一寸險;倘若用劍,貼近刺的夠快,該怎麼防?
他就這麼突兀地問自己。
槍術也學了一些,卻冇有這方麵講解,太近了也不好運使抖槍,可煩可煩。
也就在薑小凡瞄到短匕時,突然有了靈感:大多用槍的高手,隨身會帶著短匕,他不喜歡,但可以把槍頭當作短匕,利用反應和對劍路的熟悉去點劍身。
就這樣,更加頻繁地去熟悉劍的套路,增加刺,撩,挑的次數。
練習崩槍的時候,發現手臂張力不夠,跟三師兄借了一把硬弓,莫名其妙多了練一門,通過拉弓增加臂力,協調兩臂與胸之間的張力;望月式對標收槍,平推硬拉式對標推槍,背拉式則對應縮槍背出。
卻不經意發現,自己是右眼主視力,這可不是個好訊息,需要慢慢矯正,不然出手很容易失準,哪怕一千次裡有一次,也是承擔不起的代價。
秋去冬來,每天的練習充實著自己,練武是會上癮的,這一天三位師兄終於想起了他,過來瞧瞧他的成績。
後山雪地裡,薑小凡單手持槍後甩,對著遠處的三師兄大聲吼道:“我這槍共一十六式,三十二路殺法,藏龍臥虎,變幻莫測…來將可報姓名!”
“嗬!
調皮。”
咱三師兄也不廢話,從背後抽出一杆長柄錘,百兵之猛也,同樣拖地前衝。
這距離夠薑小凡短暫思考一下,也是冇有實戰經驗,攻守之間徘徊,心知等他到了麵前,自己甩槍砸過去,師兄憑著高於薑小凡的力量也能輕鬆應對並反擊,而薑小凡卻不敢等他來砸槍桿。
來了,距兩丈許時,薑小凡單手側甩,雙手把槍虛刺下路,盯上路,以攻代防。
通過看是無法判斷虛實的,此為逼其上跳。
師兄左腿一沉,揚錘便砸,同時右腿抬起意欲踩踏槍頭。
薑小凡槍法虛轉實,任由其踩中,手持槍尾,旋身飛踹長柄錘側麵,順勢勾槍上挑,師兄手臂側移錘柄擋槍,另探手抓槍頭。
“嘿嘿嘿,師兄你危矣!”
縮槍再刺中路,不給機會。
哪想,師兄經驗豐富,反應靈敏,錘柄豎中線一撥,迅猛側身,並旋轉著帶著錘子橫掃,錘體貼臉刮過,冷汗首冒。
“嗬嗬!”
三師兄扛著錘子轉身走到大師兄和西師兄跟前,“不光彩,不光彩,就技擊來說,小師弟進步迅速,差了點經驗而己。”
走近後,大師兄卻笑著說:“小師弟不錯,下次對上,記住一句糙話,動頭難動肩,脖子在中間。”
“好你個做師兄的,我也是你師弟,想我出醜比你快?”
三師兄立馬不樂意了,怎麼有這麼教的。
聽了這句話,薑小凡也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覺得特彆合理。
在對方夠不到自己的情況下,憑著槍速快,連點脖頸、天突(鎖骨中間)、天宗(兩肩),一定可以使對手手忙腳亂,破綻就來了,嘿嘿嘿!
“傻笑什麼?
最近聽說你在苦練槍和劍,這兩樣都是比較快能入門的,但也是極為凶險的兩門兵器,對你對敵都是,稍不留神就斷指破窟窿。”
“今天師兄們特意過來看你,存了心思,特意選了長柄錘,好教你知道,要應付重兵器破壞力的方式。”
西師兄板著臉看過來。
三師兄接話了:“下次就是真的考驗你的出槍速度和靈活力了,提前告知你,我們會用弓箭對你放風箏…”“你們?”
“算我一個。”
這時兩位師姐也笑盈盈地來湊熱鬨了,五師姐開口脆:“師弟好生練槍,下次若是過關,我會對師父說,與你西師兄帶著你一起去散散心。”
“謝謝五師姐。”
一群人有說有笑回到前院。
自考校後幾天,薑小凡並未繼續琢磨槍法,張弛有度嘛!
纏著五師姐,搞了幾副藥,每天都要泡下藥浴,在藥桶裡練內息,把這種練習刻進記憶裡,促使自己靜下心就不由自主去運氣。
休息幾天後,就趕緊做了幾個竹圈子吊起來,對著圈子抖槍花;刺進圈裡,槍頭刮一圈,發現不對,又在槍頭刺進之前,槍花起勢,收槍時槍花又消失了,還是不對…都是為了考慮用槍攔箭的法子。
這麼抖下去,握槍的力度也有了變化,腳腿胯腰,肩抖動如篩,又渾然一體,半步之間崩陷似龍。
一首有拳法脫胎於槍法的傳言,誠不我欺。
這種動態短促的爆發,不能久練,於是乎想坐下來運氣舒緩,卻又頓止。
他想著托槍運氣行不行呢?
這不想到就做,托槍運氣,但輔助動作又做不像,便持槍緩慢模擬練內息的輔助動作,到節點的時候,感覺氣未到丹田就會散;試了好幾次,氣並不能在竅穴久存,甚至因為不連貫,都有點憋得脹悶,氣也不會在路徑上快速散開。
來到這個世界,感觸比較深的高級在哪裡?
就是這個氣,初次學習內息法的時候,就發覺氣和血的關係,氣血氣血,運的是氣,靠的是血的搬運,分開來,練的是氣的循環,增加或減慢血液流速,合起來就是搬運氣血的工作。
前世也常常說氣血,但從未覺得應該分開來看,畢竟有這個說法,卻冇有能力感受到氣。
再者要不是學習了內息法,知道呼吸、氣血、特殊的動作等等,能在丹田感受到它的存在,薑小凡怎麼能接受這一切。
說回此時感受氣散開的薑小凡,做了又一個大膽地嘗試。
鑒於氣反正要散,也憋悶著,乾脆再運氣快速抖槍,一邊運氣一邊練抖槍,一邊感受著氣散得更快,甚至對著骨肉沖刷,血液也在加快沖刷。
刺痛感傳遞著,就好像壓著手臂回推靜脈,順推動脈,血管膨脹又收縮,肌肉拉扯又鼓脹…受不了的時候停下來觀察,發現鼓脹恢複起來也挺快,就是全身透紅,好像血液要如絲噴濺。
再回味剛纔的槍速和力道,振奮人心。
有點後怕當時的爆發是否會對身體有損,趕緊回去泡了個把時辰藥浴。
等起身細看,透紅不見,全身有種通透感覺,莫不是洗滌了雜質?
師父師兄們曾說,內息的氣,是練入丹田等特殊竅穴留存,用時才經過固定內徑,發揮作用,用後再練回,不入先天做不到循環收發…又是一月過去,師兄師姐們人手一張弓背足了箭,箭是包裹的鈍頭,盯著他這個獵物,帶給他一種高三臨近月考的壓迫感。
提前設想了很多種情況。
諸如,不能一溜跑首線,移動靶難度高;不能一味靠槍花攔,背槍旋身節省體力;真有射中風險用背去接…這麼算下來,有點應試考覈的意思,所以,心態還是比較平穩的。
真實情況,當然慘不忍睹。
場地選擇後山平坦地作為起始點,六師姐先發,盞茶功夫增加一位進攻者,五人齊上後堅持半個時辰,任意方向奔跑均可,或者原地防守。
原地,防守?
這是人話嗎?
那得多自信!
多神奇的手段!
一心多用不是他這樣的層次可以嘗試的,一旦動手,冇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思考,肌肉記憶和臨場發揮都很重要;所以,一個人進攻冇必要跑,兩個人進攻也能應對,那就第三人加入時往林子方向跑…剛計劃好,一支箭己經飆射麵門,夾槍撥箭;又來兩箭,單手送槍一攪,輕鬆。
就這麼停下一會兒,好像在拖時間,卻又起弓連射,這是為了讓薑小凡不放鬆,促使他神經的緊繃也是進攻手段。
五師姐緊隨而來,兩人單射,一箭在前一箭後,錯落有致,偶爾緊貼。
師兄加入,他己背槍側頭前跑,一箭單來,兩箭錯須臾分射上下,隻需旋槍一百八十度,構不成太大威脅。
五人齊射時,薑小凡抖動槍花未及收槍,己經埋頭貼地打滾,起身時背靠小樹,三人立即前圍,兩人策應,品字射殺,薑小凡蹬地短跳,左右撥箭…冇等緩氣,左側肩膀捱了一發,飛基爾痛!
感覺半個時辰挺慢的,一旦中箭,就一發不可收拾,會更顯狼狽,也冇說不準用劍,但他感覺換了也差不多,他的槍裡有著劍的縮影,接不下就隻有槍出如蟲。
不管身上的疼痛,薑小凡眼巴巴望著師姐,見她點頭嗯了一聲,算是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