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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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個不敢頂撞的人,是恪守成規的人,也怪不得被這李雪英誤以為可掌握在手裡的人。可惜了,他沈池柳不是,是嚴厲到一個月之內可以換掉三四個助手。他也從不會委屈自己,若是受委屈,隨意找個人懟懟就行了。

誰叫這李雪英撞到他搶口上了,不懟一下心裡實在是不舒服。

沈池柳垂眉看她狼狽的樣子,帶春梅走回自家苑子裡。

在空青那裡瞭解到這個朝代為祈朝,不屬於任何一個所認知的朝代,但這裡的製度和中國古代製度有著相同之處。

當今天子是祈望城,太子是祈桓予,聽說太子是他的死對頭,具體什麼時候成為死對頭的,原主記憶裡麵冇有說。

“空青,你何為中醫係統?”

“中醫係統顧名思義就是幫助您辨認中草藥類型,辨認中藥裡麵是否雜有毒材料,更好的在這個新世界生存。”

中醫藥可是他從小到大的興趣,大學本來是想去中醫藥大學的,冇曾想爸爸在暑假這幾天得了心裡疾病,去醫院裡麵拿藥吃藥都冇有效果。

他沈池柳想救爸爸,不願意看到他這麼煎熬活下去,在大學選了心裡學專業,不過爸爸等不到他學有所成,在大二的時候爸爸自殺了。

也可以說很幸運,他在這裡可以學習自小喜歡的中藥學。可在現實中,他失約了,辜負了女孩的希望。

“詩瑤,你會覺得我變化很大嗎?”沈池柳突然說道。

“有一點,不過無論你性格怎麼變,都是我要服侍的人”詩瑤食指放在鼻翼上仔細想了會認真回答到。

沈池柳命令詩瑤搬古詩詞,四書五經什麼的來到他書房裡,他怕一步小心在熟人麵前漏了陷。

這就當是自己換專業攻讀了,那麼厚一本心裡學書籍還不是啃下來了,區區古文而已。

當他拿到暗黃色書籍後悔太過於自信了,裡麵的字他看不懂,還是叫係統變成簡體字纔讀的懂。

“咯吱”推門的聲音響起,沈池柳抬頭望去瞳孔猛然掙開,他和自己父親樣貌十分相似,就連走路的姿勢都相同。

很久冇有聽到的聲音熟悉響起:“池柳,我回來聽二夫人說,是她把你推下水的?”,沈池柳的眼框濕潤起來,讓他看不清麵前人模樣。

沈池柳偽裝好心中溢位的情緒嗯了聲,既然原主和他長得一樣,就認為這就是平行世界中的爸爸,也冇有什麼不好的。

可沈路雲冇能看齣兒子的心裡想法,低沉嚴肅府視對坐於書桌前的沈池柳道:“回來後我也找人查了前因後果,確實是雪英的錯,也並罰她禁足3個月。你覺得這可行?”

“爹?為什麼兒子落水差點致死,就僅罰她禁是3個月,於情於理不公。”沈池柳不滿表情直插入沈路雲幽深眼眸中,“應該讓她做的事親自公佈於衆,你說呢父親?”

兩人對持許久,他聽到沈路雲一句不溫不暖的話:“依你,是我考慮不周。今天晚上是皇後生辰,禮品已為你準備好了。還有記得彆去惹那嬌寵過頭的太子,太麻煩。”

沈路雲說了一句零模兩可的話令人不明白,再關心下沈池柳的身體情況如何,就離去了。

沈池柳靠在倚背上撥出了一口氣,覺得剛剛和沈路雲講話好生疲憊,比和說不通的病人還要疲憊。

皇後宮宴如期而至。

奏樂,舞蹈二者相互配合,可謂賞心悅目,就連沈池柳作為實打實的現代人都覺得這的美景美人好生不漂亮。

一舞即閉,舞女相繼退下。接下來就是各大使臣爭相祝福和送禮,沈池柳覺得無趣發起了呆。

太子祈桓予到現在也冇有看見他的影子,難不成他沈池柳在這裡,太子就不來了?

“宿主,祈桓予通常都是最後麵纔到的。”空青提示到。

也是,這確實符合祈桓予目中無人的人設。

最後一個送禮,是父親。沈池柳回過神來,好奇心泛起挺直腰板眯起眼看尚書令父親送的是什麼好東西。

小廝端來暗褐的碟子上裝的是紫色樣式手鐲,質感像是翡翠。小廝端去皇後麵前後,沈路雲起身向坐在高位上的天子和皇後行禮道:“這是我吩咐下人去純城尋找來的紫翡翠,再叫老師傅特意打磨成一對手鐲作為皇後孃孃的生辰禮。臣祝皇後孃娘往後好事成雙,健康長壽。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同光。”

皇後長孫悅薈展開笑容,朝沈路雲點頭示意到很是滿意這份禮物。揮手叫人收到她的寢宮中,皇上祈望城把不悅的心情放進心裡冇有表現出來。

送禮環節就此結束,長孫悅薈望著下麵的大臣和皇子彎起唇角高興笑說:“那麼接下來,各位就……”

長孫悅薈話還冇有說完,就被一道如河水般清緩又帶著六分冷傲的聲音打斷,不過她也不惱,而是以一種看熱鬨心情等待祈桓予到來。

“孃親,你是不是忘記兒臣也有禮物要送給你。”祈桓予身著緋紅錦衣襲來,上麵繡著如血色一般豔麗的紅梅,腰繫著比衣服還要深一色的玉帶,墨色長髮整齊被髮冠梳好。

他身形清瘦,麵上春光燦爛,特彆是那一雙杏眼裡藏不住傲嬌冷豔。沈池柳見祈桓予這身穿著和他身上的竹綠衣裳,凝起眉頭沉思:“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們的衣服貌似是古代婚服?”

在途中,祈桓予不明情緒看了一眼他的太傅,後恭敬看著台上坐著的父親母親,道:“兒臣因有事,遲到了會,請父皇母後恕罪。”

“這也不是一兩次了,桓予這送的是什麼禮,要這麼長時間準備?”長孫悅薈有些朝諷的意味但很多的是寵溺。

殿們中又進了位身著桃粉色宮女服西寧在前麵平穩棒著個木製盒子,走到祈桓予旁向坐著的皇上皇後扶身,打開盒子轉一圈給他們看。

是一支由金子細緻打磨成栩栩如生的鳳凰樣式簪子,尾翼大方綻放開來,眼珠由殷紅瑪瑙構成,眾人皆呼太子的這份心思不可多得。

祈桓予高高抬起頭,勾起嘴角自傲說道:“我在此送上一隻鳳簪作為母後生辰禮,祝母後福澤萬裡,千歲安康,也祝父皇萬歲平安。”

在眾人都在稱好的時刻,沈池柳突然察覺背後一冷,果不其然祈桓予在大庭廣眾之下cue到他,隻聽他說:“吾來得遲了些,不知太傅送給母後的生辰禮是什麼?”

沈池柳察他神色裡藏著一股輕視,知道他要開始作妖了,在腦海裡思索一陣站起來回覆到:“臣送的是一副關於牡丹的字畫。”

“哦?送的是字畫,不愧是拘泥於尚書府裡的池中柳,隻會送無用玩意”儘管父皇母後在這裡,祈桓予也肆無忌憚諷刺著沈池柳。

“倒是我的不對了,冇能管好太子的伶牙俐齒”沈池柳在他冷哼一聲接著笑道:“微臣送給皇後孃孃的是心意,反倒被太子貶低起來。至於為什麼送這副畫,是因為皇後在這深宮中不就如同牡丹般‘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那不成太子借我這池中柳來說皇後不夠美?”沈池柳不等祈桓予開口反駁道,“還是嫌棄起我這畫寓意不對?”

祈桓予氣得啞口無言臉色通紅,心裡憤憤罵起沈池柳:“該死的讀書人,他這張嘴怎麼這麼能說會道。”,他收回自己的心思低下頭對母後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對皇上皇後倒是恭敬,對他就是仇敵見麵不分場合就開噴。”沈池柳心裡嗤笑著。

在座的人可能都知道太子太傅和太子不合的事情,冇有人出來說過一句話,反是樂滋滋被人看了這一場好戲。

他沈池柳不信管不了這有叛逆期毛病的太子,他懟人在現代冇有一個人比得過他。

長孫悅薈看得太子說不過沈池柳,掩起嘴角笑著說:“我知道,不過這可是你自找的,快給太子太傅道歉。”

“我……”祈桓予拉不下臉麵,抬起頭對上長孫悅薈左右示意的眼神,黑著臉色轉過沈池柳那邊道:“是我不對,太傅我錯了。”

“冇事,冇人會怪於太子,眾人隻會怪我這個太傅教得不太好,不太稱職。”

祈桓予被這答非所問的語氣驚到了,就落一次水前後反差這麼大,那個隻會說他荒繆的太傅去哪裡了?

宮宴結束,長孫悅薈特意留下沈池柳下來,麵露歉意對他說:“太子頑固不化,望太子太傅彆放在心上,勞煩你細心教導了。”

沈池柳作似歎了口氣,有些無奈說道:“皇後孃娘,你可知慈母多敗兒,你和皇上的溺愛隻會害了這未來祈王朝的君主。”

“這道理我都懂,可我控製不住,就是想好好寵愛著他,護著他”長孫悅薈解釋道。

“皇後,他今天敢當著你和皇上的麵頂撞於我,那麼我敢說以後他如果有了實權,那個人是他看不慣的便會當場斬殺。”

長孫悅薈麵不改色思考沈池柳的話,也不無道理,祈王朝要的是得民心的君王而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君王。

她想明白向沈池柳行禮,道:“我長孫悅薈在此聽沈先生的話,和您一起好好管教起太子祈桓予。”

他和長孫悅薈在這一晚,敞開心思聊了很多光於祈桓予的事情,見天色已晚告辭了皇後孃娘。

他走到外麵竟看到祈桓予站在黑色中死盯著他,還真是一隻索命鬼。路過他身邊祈桓予出乎意料溫和問道:“你在吾母親麵前又告了什麼狀?我的太傅。”

“我不似你一樣的小孩,腦子裡除了告狀就是告狀。”

“你衣服顏色和吾衣服顏色,是婚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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