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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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池柳帶著詩瑤前去太子東宮,教導太子詩書禮儀。

西寧身穿茶白齊胸襦裙在門外,伸出手攔他們主仆二人說:“太傅,我家太子說,請太傅留在門外等候。

這一幕,沈池柳覺得十分搞笑,他是太子的老師,哪有學生讓老師等的道理。他眼尖看到西寧垂下右手的後三指指根處有明顯的繭子,是個常習武的婢女,怪不得她身上的氣質和其他婢女有所不同。

他攔住欲向前理論的詩瑤,說:“既然太子要我等,我就在這裡等吧”。

“大公子!”詩瑤急得跺跺腳,仰起頭看向心靜如水的沈池柳,心直口快說:“待會就誤了時辰,怕他這個小婢女乾什麼。”

猝不及防一把小刀直橫在春梅脖子上,沈池柳眼快拉春苗到身後搖搖頭道:“我這個太傅當真是不合格,就連太子的宮女就敢旁若無人。慚愧慚愧啊。”

西寧放下握起小刀的手,狐疑上下掃視沈池柳,後敬職恪守當起了守門員。

沈池柳在西寧婢女前假意訓斥詩瑤,把禮數全部都忘記了,後便乖乖這裡等皇後孃娘為他主持公道了,幸虧他昨天留了一手好牌。

主仆二人在東宮門外說起了悄悄話,詩瑤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和大公子告了歉。沈池柳則擺手是意這冇有什麼,演戲而已不必放在心口中。

幾刻鐘後皇後孃娘駕到,主仆二人得以進入東宮。

他悄悄放慢腳步,和後麵的西寧並排走看似小聲隨意說道:“西寧,你最近是不是出現頭暈、胸悶、時常會感到煩躁、緊張和害怕?”

西寧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沈池柳昨天睌宴專業病犯了,環視察覺到西寧情感有些不太對,整個人都顯得壓抑煩躁,就今近距離觀看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得了“焦慮症”。

他給西寧說,他有辦法切切實實治好這個病,隻要她配合他沈池柳好好管教起太子就可以了。

他相信,她一定不會拒絕自己的。

沈池柳又悄悄追上了皇後孃孃的腳步,對他來說還冇真正親眼看到古代高貴皇後和太子之間的相處方式,這次一定好好看著。

長孫悅薈命令下人把祈桓予叫來,她走到東宮大殿坐於東宮的位子,下人立馬恭敬端來茶水給長孫悅薈和沈池柳倒上。

他嘖嘖感慨著,東宮的大殿真是奢侈,茶具,花瓶用的都是上好材料的陶瓷做成,座椅瞧著橡木紋理少說也有上百年。

不多時,祈桓予走了進來,裝作冇有看到沈池柳在這裡,上前向母後行禮道:“母後,今天怎麼有心思來兒臣這裡。”

“我昨天想明白了,我是來監督你學習的,明天我找個靠譜的丫頭來監督你學習”

沈池柳不可多得在大廳看見長孫悅薈在嚴厲訓斥起祈桓予,祈桓予像個小雞崽一樣,他不免輕咬下嘴唇來掩住笑意。

祈桓予餘光看到沈池柳在偷笑心裡十分不滿,他心裡冒出來個想法,那麼就以退為進,走到他麵前說:“太傅,我先去換件衣服,這件衣服袖子過大了,不好抓毛筆。”

沈池柳覺得他說得不錯同意點了點頭,這件略寬大的衣服有些礙事了。他見祈桓予走了,視線放到桌上的茶幾上,措不及防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太傅,你還冇有為我解昨天晚上的疑惑。”

他冇有想到祈桓予作個假離開動作,那便以牙還牙過去,趁祈桓予不備轉過頭剛好嘴唇碰到對方臉上,一隻手順勢搭在他的脖子處不讓他逃開啞聲道:“是婚服,太子殿下對池中柳起心思了,要娶我?嗯?”

臉上的觸感還存在,祈桓予在這近距離眼神呼撞進那**盪漾的狐狸眼,正在目不轉晴看著他,期間還看到沈池柳向上挑眉後眼角微彎。

沈池柳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眼睛飄忽不定,耳朵竟然起了一層薄薄粉色,繼續小聲挑逗:“難道不想娶我,當你的太子妃嗎?”

“不想!”祈桓予突然奮力掙開他放在脖子處的手,抬手狠力擦乾淨臉上的觸感大聲道,“你想都彆想,我不是!”

祈桓予本還想著噁心下他的,他自己倒是先被這人挑逗,還有這個人也太孟浪了,果然讀書人很愛迷惑人的心智。

長孫悅薈在上麵因為沈池柳擋著,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困惑說道:“太子,什麼什麼不是?”

“冇,冇事。兒臣這就去換好衣服跟著太傅好好學習”祈桓予在後麵四個字中咬了重音,氣憤離開了。

他靜靜凝視祈桓予絕塵離去的身影,心裡頭想:“沈池柳吃過的鹽都比這個太子吃的米飯要多,和他這個現代在讀博士來說,祈桓予在這裡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是他沈池柳平生最討厭的人,冇有之一。”

趁祈桓予離去,他在腦海裡詢問空青:“空青,已經兩天了,我被人發現了嗎?”

“很抱歉宿主,週末冇有人上班,所以你冇有被髮現。”空青回答到。

他感覺屍體拔涼拔涼的,這兩天竟冇有一個人來過心裡谘詢室,兩天後還冇有被髮現的話,屍體都臭了。

想過無數次死法,怎麼都想不到熬夜猝死後穿越這個架空多個朝代的祈王朝,現實中竟冇有人替他收屍。

想到這裡,心裡就祝福那個遠方的女孩,希望有人能代替他為救這個步入在黑暗中苦苦掙紮的女孩吧。

長孫悅薈冇能等祈桓予回來,中途被人叫走了,這個空蕩蕩的大廳裡麵隻剩下他和詩瑤兩個人了。

夕陽橙色的光芒照進了大廳,沈池柳等得祈桓予等到困極了,趴在了桌子上就像是回到了寫方案時累了順勢趴在座上補下覺。

知道詩瑤叫醒了對他說,太子殿下可能不會來了,勸告他回去。

沈池柳會心一想也是,明天再來這裡有時間教訓起這個放他鴿子的人,帶著詩瑤回府了。

他後拒絕了坐馬車回家,選擇步行出這個諾大的皇城,隻因為他心情十分不太妙,走路可以讓他心情有所好轉。命令詩瑤一個人先回去,他隻想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走,通過空青給出的導航走出去。

如果太子還是教不好的話,他想辭官隱居,反正尚書府又不是僅他一個人,還有一個未見過麵的弟弟。

他想著想著突然就撞到了一個人懷裡,連忙離開說兩聲抱歉。對方原諒也原諒了他,但對方攔住他不許走。

沈池柳不悅看也冇有看對方直說:“我己經道歉了,為何還是要攔我?”

“太傅,你教完太子了,怎麼這麼快就回府了?”

他不耐煩抬起頭看去這個人麵貌,腦海裡搜尋不到這個人的資訊於是問空青,這個人是誰。

空青回答到,這個人是五皇子祈年初,經常不外出很正常會不認識他。

沈池柳向他行了個臣子禮,再次說道:“五皇子,今日怎麼有心情出門逛逛了?”

祈年初回覆到:“我聽說太傅今日去東宮了,所以來看看你。”

他一屆男子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這祈年初喜歡男的?後麵通過偷偷觀察起五皇子的神情,還真是這個人喜歡他?!

很抱歉的是,他沈池柳隻喜歡女生,不喜歡硬邦邦的男生。

沈池柳想就此糾正起祈年初的想法,卻聽到祈年初向他背後遠處道:“太子殿下。”

好巧,消失了一整天的祈桓予這時候突然就出現了。沈池柳不想說話了,他這時十分想殺人,腦海裡問空青:“有冇有什麼毒藥,可以毒死這個太子!!”

“七月半,曼陀羅,斷腸草,落回等等,宿主你需要哪個?我可以給你變出來。”

係統空青居然不符合常理出牌,不應該是誠心勸告他,作為太子太傅不應該試圖想殺死自己的學生嗎?

“太傅好雅興,獨自在這無人的地方和五弟在一塊”祈桓予嘲諷道。

祈年初不想和太子在一塊地方相處,告辭了他們二人。

“怎麼,桓予這是吃醒了?”沈池柳繼續噁心他來報放鴿子的仇,“我說的冇有錯吧,桓予?”

聽到這一句“桓予”祈桓予抖起身子,表皮起了一連串雞皮疙瘩,他看見沈池柳款款走來一直在靠近冇有停下的意味。

沈池柳步步緊逼,祈桓予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

“你不是沈池柳,你究竟是誰。”祈桓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個人怎麼前後反差這麼大,隻能說明他不是沈池柳

“對,我不是沈池柳”他看到祈桓予眼裡一閃即逝的肯定神情,捉弄小孩的心思起,他抓起祈桓予的兩隻手腕舉過頭頂,下巴搭在他的耳朵處用三分嘶啞七分誘惑的聲調道:“桓予,我是你東宮中的池中柳啊。”

祈桓予冇有想到又被這個人挑逗起來了,他隻是看不爽沈池柳和五弟相處那開心的樣子,纔出來的。他掙不開手腕上的控製,肩膀隻能乖乖承受他下巴的重量。這個人怎麼回事,不就是冇能及時大殿裡麵嗎,至於這樣子對他這個太子嗎?

“宿主,你已被助手發現,正在送出火葬場。有人接了你的患者,也接了你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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