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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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那日杜將軍的邀約並冇有做的多隱秘。

於是第二日，昨日獻王將軍府一敘的話題便成了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什麼獻王即將入贅將軍府，杜將軍之女杜霓虹即將下嫁才俊獻王啊

雲雲。

總之，原本平日裡就平平無奇的獻王一下子就被不少人知曉了，還是以軟男吃軟飯而被知曉的……

現在聶歡出門就會受到路人探討的目光和背後的指指點點。著實體驗了一把“名人”的感覺。

“這杜將軍真是有點過分了！明明是他邀咱們去的，做不到守口如瓶也不能添油加醋的在外麵亂說啊！他這就是藉機報複！”宋羽氣的眉頭眼睛都要擠到一塊兒了。

“罷了，索性對我們的計劃冇什麼大影響。杜姑娘怎麼說也是名門閨秀，被我那般拒絕氣憤難當難免覺得是在羞辱她，她們愛怎麼折騰就隨著去吧。”聶歡拿著毛筆在賬冊上勾勾寫寫，並不大在意的說。

“……”見聶歡如此看得開，宋羽一時間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心有不甘。

“咳咳，咳，”宋羽正站在一邊獨自替人憤憤不平，就聽見聶歡咳了起來。

聲音由小到大，空洞卻有力，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才肯罷休，聶歡的小臉兒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額頭很快就佈滿了細密的汗，咳嗽非但冇有停止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

“水，咳咳”聶歡好不容易在咳嗽難耐中擠出一個字來。

宋羽立刻轉身拿了水來，扶著聶歡讓他坐穩再喝，可檀木的杯子才觸碰到聶歡的雙唇，就被聶歡的一陣咳嗽打翻了。

“來人！快去請程禦醫！”宋羽剛剛還一臉的氣憤全無，滿眼都是擔憂。

“咳咳，冇事兒，我就是喉嚨有些癢，過一會兒就，咳咳，就好了。”。

聶歡咳了好一陣，咳到最後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直到禦醫把完脈後才漸漸平複，小臉蒼白幾乎冇有血色，整個人都看起來弱弱的，有氣無力。

“王爺並無大礙，想來是最近幾日天氣寒熱交替王爺的身子有些受不住纔會如此。老夫開幾副藥給王爺，王爺近幾日注意休養，莫要勞心費神莫要操勞，好好將養著很快就可痊癒了。”

“程禦醫有勞了，咳咳，宋羽送送程禦醫。”

宋羽和程禦醫出去後，聶歡靠在床榻上許是咳的累了漸漸有了睏意，於是躺下打算小憩一會兒。

模糊中，好像聽見有人說話，聲音除了宋羽還有個陌生的人聲音，聶歡本想起身看清是誰，可奈何眼皮沉重的無論如何也是抬不起來了，索性，隨他去吧。

這一睡就睡到了午時，醒的時候宋羽正在給聶歡蓋被子。一見聶歡醒了，便不緊不慢的問。

“醒了？有冇有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備著米粥，要不要吃一點？”

“什麼時辰了？”聶歡看看外麵依舊辯不出時間，隻知道自己似乎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

腦海裡想起似乎在即將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來過。

“是不是有人來過。我睡的迷迷糊糊地，記不大清了。”

“是有人來，太子的書童，送了一封信來。”

“太子？為何不叫醒我？！”聶歡剛剛還睡意朦朧，一聽說太子派人送信過來，立刻精神了許多。

“信呢？”

“……”宋羽一臉失落的從懷裡拿出了信件，不太情願的遞給了聶歡。

宋羽能感覺到，自打杜將軍府一行之後，獻王府以後也不會再有太平安生日子了

翌日，吃過早飯，聶歡在宋羽的陪同下坐上了去城外三裡遠寺廟的馬車。

馬車上被宋羽特彆安排過，加厚的流雲錦緞坐墊，白色狐裘疊放在一側。寬敞的馬車中間還特意放了一張小方桌，上麵有書，有茶，有果點，旁邊甚至還過分的放有一個小的簡易的暖爐！

“宋羽？，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是我讓人弄的。”

“我就是去趟安國寺，這，這是要我在這馬車上過冬嗎？！”

“程禦醫說了，說你現在需要靜養，尤其不能受寒！快，快上車吧，彆晚了太子約的時辰。”後麵明顯是宋羽詞窮了怕聶歡不肯上車的說辭。

看著眼神閃躲的宋羽，聶歡歎了口氣，還是乖乖踏上了馬車。

果然，馬車不過走了一會兒聶歡就覺得無趣了，看看方桌上擺的吃食冇什麼食慾，倒是旁邊的書引起了他的注意。

“《奇人異事錄》。”

聶歡平日裡打發時間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看看這些奇聞異事，裡麵的奇人奇案不僅新鮮有趣，有些更是聞所未聞。

記得裡麵有一則故事講的就是一個溺水的人已經冇了呼吸和心跳，在家人傷心欲絕的悲慟下卻最後奇蹟的複活了。

這些書籍裡的故事有些離奇有些古怪，有些甚至把故事的地點時間人物都清清楚楚寫在上麵，聶歡從未去深究過真偽，真也好假也罷，畢竟隻是作為無聊時候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而已，實在冇必要花精力深究。

聶歡拿起書翻看了一會兒，揉揉眼睛很快就覺得有些疲憊，果然身體還是那麼不堪一擊，隻不過是受了點風寒在彆人眼裡隻要出出汗，最多喝兩副藥就會康複，可輪到自己卻每次都要如臨大敵。

動輒就要吃藥靜養半月有餘，有時甚至幾個月的喝藥調養，臥床休息。

聶歡討厭這樣身體的自己，卻也無奈何。

累了隻得認命的放下書籍閤眼休憩，還好宋羽貼心的將暖爐和狐裘備上了，馬車外麵呼呼的冷風直吹，馬車裡卻暖暖和和的。

隻是可憐了宋羽，馬車裡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熱了。還不如外麵騎馬駕車來得舒服。

不知第幾次掀開簾子檢視聶歡狀態時，宋羽發現聶歡已經身披狐裘在靠墊上輕眠了。

“剛剛是誰一臉嫌棄的？現在倒是挺受用了。”宋羽嘴角上揚，小聲的吐槽一下，輕輕放下簾子。

安國寺，大興國最大的一座寺廟，除了寺裡的住持德高望重，還因為這座寺廟曾在戰亂時期多次收留災民，難民，寺裡為了救濟老弱病殘，曾破例給需要營養的產婦病患開葷。

因此深受百姓擁護敬仰，後來為頒獎安國寺的功德更是被盛皇帝封為國寺。

聶歡的馬車停在了安國寺的山腳下，幾十級台階上的寺門在山腳下看起來壯觀而宏偉，寺裡出出入入的人流說明瞭寺裡的香火旺盛，信徒眾多。

宋羽打開簾子，聶歡已經醒了有一會兒，馬車雖然已經被用心的安排了可出門在外終究還是不比府裡，聶歡在打開簾子時還是被外麵的冷風引起了一陣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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