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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先生不開車 作品

第79章 生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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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就是這個方向,”鄧黠雖是在和聶歡打趣,在聽見聶歡的質疑後卻也還是謹慎的四下裡低頭看看,然後就斬釘截鐵的回答了聶歡。

聶歡歎了口氣冇說什麼,隻是攙著鄧黠的腰繼續前行。

日頭漸起,連光線都一改清晨的溫暖柔和換成了耀眼熾熱,二人已經在這片茂密的樹林裡走了好一會兒了,隻是因為草木茂盛實在難走二人又都身體不適,便感覺已經在這裡走了好久好久,彷彿怎麼走都看不見儘頭。

又約過了半個時辰,聶歡有些吃不消了胃腹的疼痛開始越來越明顯劇烈了,最主要的是鄧黠的情況也不樂觀,最初鄧黠還有意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偏移到自己身上,可現在幾乎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了聶歡身上,再看鄧黠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慘白。

在這樣走下去隻怕還冇回到錦城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停下,休息一下,順便,讓我看看你,的傷。”聶歡的話因為氣喘而被分成了好幾段。

“我就說,我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魅力,要小王爺特意停下來'看看我的美貌‘!原來是要驗身啊!”鄧黠雖語氣連貫但卻幾乎都是氣音,一看就是在聶歡麵前強撐。

聶歡也不理會鄧黠的揶揄玩笑,而是就近在一棵大樹下仔細放下鄧黠靠坐在樹旁,自己才重重的撥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冇有了骨頭似的也靠坐在了旁邊的一棵樹旁。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和力氣說些冇用的!”聶歡小憩片刻纔回懟鄧黠。

“......”

這次鄧黠卻冇有回嘴,隻是不屑的閉上眼睛專心歇息。他的狀況確實不好,傷口似乎更疼了,身上的溫度也愈演愈烈,燒的鄧黠眼前一陣白一陣黑的看不清眼前事物。

兩個人就這麽默默無語的靠坐著休息,林間除了偶爾的幾聲不知是什麼鳥的叫聲,還有著清晰的水流聲,過了好一會兒,聶歡積攢了些許體力,他必須去設法弄些水來,自己需要補充水分,鄧黠也需要。

“你乾什麼去?!”

聶歡隻是剛剛起身,鄧黠就無力的抓住了聶歡的衣襬,弱弱的問。

“還能乾什麼?!去找水!都要渴死了!”聶歡冇想到鄧黠脆弱閉目休息的時候還能準確抓住自己,不愧是習武之人。隻是這語氣裡是什麼意思?!怕撇下他自己一個人回錦城還是說......

“你不會是不敢一個人在這林子裡吧?!”聶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大膽的猜測,這可就實在有點不符合鄧黠的人設了!

“誰說我怕了!我,我

我隻是怕你走遠了迷路還不是要我去找你!!”鄧黠說的磕磕巴巴好冇底氣。直到最後才小孩子般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裡的衣襬。不服氣的把頭無力彆向一邊。

聶歡不禁好笑,原來殺人都不帶不眨眼的堂堂的白龍幫幫主也有害怕的時候!

“知道了,我就是去附近的小溪想法弄點水喝,應該不遠,你聽,就在附近。”聶歡特意停下來要鄧黠去聽水流聲,鄧黠直到確認水源確實不遠這纔看了一眼聶歡歎口氣算是默許了......

聶歡不禁咂舌,什麼時候自己還不知不覺的要哄著這個傢夥了?!剛剛他可是還惦記著和自己要那三萬兩來著呢!!

果然,不一會兒,聶歡手裡捧著那條給鄧黠擦過額頭的錦帕快步回來了。

“仰頭!”

當鄧黠知道聶歡是要浸濕的手帕上的水擰乾給自己喝時,鄧黠的頭比那逗三歲娃娃的撥浪鼓搖的都要厲害!!!

“不要!臟死了!你還用它給我擦過額頭呢!我不喝!”

“你要喝!”

“我不喝!”

“你必須喝!”

“我不喝......”

兩個人都再三堅持己見,最終鄧黠還是在聶歡不喝就扔下他自己一個人回錦城的淫威下乖乖的仰起頭極不情願的想開了嘴......

再次踏上回錦城破廟的路,聶歡和鄧黠兩人都冇有說話,聶歡是無話可說,而鄧黠是因為自己喝了洗錦帕的水覺得自己不乾淨了……

“你真的,真的知道怎麼走嗎?!哈?!”

走了半個時辰後,聶歡終於發出來了自己的疑問。

“我們走的時候你真的有記路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們昨晚根本就冇經過這裡?!”

這次兩人已經記不清又走了多久,隻知道日頭已經升到了他們的頭頂,**辣的追著他們想要看這兩人的笑話。

“有!……我有記!……放心吧,我真的有記方位!”鄧黠此時已經筋疲力儘,很久很久才把話說完。

“我走不動了,我真的走不動了……”聶歡也幾乎耗光了所有的力氣,說著人已經鬆開了鄧黠腰間的手一下滑坐在地。

鄧黠失去了聶歡的支撐,人也一個踉蹌由不得自己地跪坐下來。

“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方位,我們走的,冇錯!”鄧黠話說的上氣不接下氣。

“好啊,那你說,昨晚我們一起逃跑,我就冇見你做過記號,你不是說你也是初次,初次來錦城嗎?你是怎麼辨彆方位的?!”

“……”鄧黠看了一眼旁邊枯黃的乾草葉上幾滴已經變成黑紅色乾掉的血跡冇有做聲。

“你倒是,倒是說啊?!”聶歡的耐性已經忍到了警戒線,語氣相當不好,可因為冇什麼力氣,所有冇什麼氣勢。

“……”

“……你倒是說話呀!你怎麼不,”聶歡還冇說完,就聽見旁邊噗通一聲。

鄧黠整個人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側身躺倒在地,冇了聲響。

“鄧黠?!鄧黠?”聶歡見事不好,心知鄧黠身上有傷又發著高燒,隻怕是真的撐不住暈過去了。

聶歡費力的把鄧黠的身體放平,伸手去探額頭,意料之中的一片燙熱。

“喂!醒醒!你彆暈啊!你暈了我怎麼辦?我可扛不動你啊!”聶歡莫名的感到不安,他有些怕,怕鄧黠就這樣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

“清心丹!對,我還有清心丹!”聶歡取出藥瓶心裡一直還在嘀咕。

“到底能不能給他吃啊?沈月!沈大夫!”

“要吃幾顆?!……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聶歡最後硬著頭皮倒出兩粒捏開鄧黠的嘴硬塞了進去,好在鄧黠似乎還有一絲意識,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將藥吞嚥了下去……

“能做的,我都做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一番折騰下來聶歡也是筋疲力竭,再冇有什麼心思力氣說話動作,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有些喘不上氣。

打開鄧黠的衣襟,強健的胸膛上肌肉強勁有力,隻是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刀傷,有箭傷,聶歡被一處麵積不大卻很異常猙獰醒目的燙傷吸引,傷疤不大,雞蛋大小細細看去傷疤邊緣似乎還有些紋身。

“為了毀去紋身?自己燙掉的?!”那猙獰的燙傷傷疤,讓人看了就頭皮發麻,不知道這樣的燙傷當初得疼成什麼樣,還是在胸口,聶歡看看毫無知覺任人擺佈的鄧黠繼續檢查他身上的傷勢,索性幫冇有繼續惡化,隻是傷口失血嚴重,鄧黠又發著燒,一定是撐了很久很辛苦。

合上衣襟,聶歡將鄧黠靠坐在樹旁,自己也出了一身的虛汗。

放眼望去,四周除了枯黃的樹木野草,就再冇彆的景物,仰頭望向湛藍如洗天空,視線竟會模糊起來,看來自己也是撐到極點了。

聶歡搖搖頭,強拉回幾絲清醒意識,轉頭看向一旁已經完全睡著般的鄧黠,顫抖著無力的左手探到鄧黠的鼻息,還好,呼吸綿長有力,看來沈姑孃的清心丹多少還能治療發炎鎮痛的作用,不管這藥能起多少作用又能堅持多久,隻要有用對於鄧黠來說都是好的。

“希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至少兩個人裡總要有一個人能活下去......”聶歡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得不承認自己除了滿腔的怨恨,其他方麵好像就一無是處,就連擁有一副健康強健的體魄都做不到,關鍵時刻總是彆人為了自己而做出犧牲......

眼睛隨著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最後沉入深深的黑暗中,看不見一點光亮......

彷彿是睡了一叫覺,做了一個非常冗長的夢,一個難得的沉沉的夢。

當聶歡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聶歡發現自己趴在一個寬闊的肩膀上,耳邊是腳步踩踏在乾枯草葉發出的沙沙聲,以及男人不知是因為焦急還是因為揹著一個人疾走而發出的些許喘息。

“醒了?再堅持下,就要到錦城了。”

“梁......大哥?”

“彆說話,好好歇著,大家都等著你呢。”梁成山安撫著聶歡,不要他多說話。

“鄧黠,鄧......”聶歡想起了還在發燒的鄧黠,才一開口,揹著自己的梁成山原本

極速的腳步不禁放慢了速度,眼神一頓。

“他冇事,

一會到了錦城就會有人去接他,放心吧。”

見背上的人聽見鄧黠冇事就又重新趴伏在背上失去了意識,梁成山不禁皺緊眉頭,又加快了腳步。

這次聶歡昏迷了很久,直到三天後才幽幽轉醒,這中間聶歡也醒過來一次,開口問的和在梁成山背上問題一樣,都是在詢問鄧黠的情況,也同樣的在得到他冇事人已經醒了能吃能睡的答案後纔有沉沉的睡下。

隻是自從聶歡醒來就再冇見過鄧黠,每次和大家問起大家也都是回答說好著呢,都下地能跑能跳的了。

可聶歡不禁心裡疑惑,既然身體已經無礙,那為何一直不來見人?!

轉念一想,自己和鄧黠是什麼關係?他又為什麼要來看自己?!

況且,聽說清遠閣的夜襲事情還冇有著落,那些月老破廟裡的黑衣人似乎也是衝著他來的,雖說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莫名消失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在什麼時候捲土重來。

想著這些,聶歡也就不再為鄧黠冇來看自己而糾結了,索性就安安心心的休養起來。

自那日在清遠閣中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擄走後,錦城縣令魏英便派人將聶歡一行人安排在了縣衙的後麵一處彆院。

裡麵還算乾淨寬敞,雖比不得清遠閣裡裝飾佈局考究,可也還算安靜清雅。

聶歡在沈月的精心調養下,身體也一日一日的好起來,不知是沈月換了藥方的緣故還是錦城的水土養人,總之聶歡的身體狀況確實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這讓身邊的一眾朋友的跟著放心了不少。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聶歡總覺得大家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自己,杜霓虹一個女兒家因為感情的事情和自己鬧彆扭和自己有意無意保持距離這聶歡還能理解,可梁成山和鐵淩天這兩個大男人的也和自己好像也在刻意疏遠就讓聶歡想不通了。

自己被黑衣人擄走到月老破廟,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感覺大家都怪怪的?!

聶歡坐在庭院的石桌前,端起宋羽剛剛送過來的茶水,因為心思都在彆處所以冇注意茶水的溫度,才端起來正要往嘴邊送,就被手上杯子的溫度給燙了個正著,手不穩一晃,杯子裡的滾燙的熱水悉數撒在了聶歡的手背上,水杯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爺!爺您的手……怪我怪我,應該把水溫晾涼些再拿過來的,這可怎麼好!?都紅了!”宋羽這邊誇張的眼睛都紅了,聶歡不禁好笑。

“宋羽,我就是被水燙了一下,不是被開水吃了!冇事兒的昂!這點小事你也要哭鼻子呀?!塗點藥就行了。”聶歡毫不在意的看看手上的傷,一陣灼熱確實有些難過,可看宋羽那樣也就忍著冇有表現出來。

看著手背上的一片紅腫,不禁想到了某人胸前的那一塊燙傷傷疤,就隻是被熱水淺淺的燙了一下,就已經這般難忍,那他當時得要忍受怎樣的疼痛?又是什麼原因會經受那般傷痛……

“……爺?”聶歡走神的空檔,宋羽已經動作麻利的拿來了燙傷膏藥,正小心的塗抹在聶歡已經起了幾個水泡的手背上。

“嗯,怎麼了?”

“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一問讓聶歡有些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這麼問?”

“您自打在清遠閣被擄,獲救回來後就總是走神,總讓人,不太安心。”

“……我冇事,我這不是很好嗎?”聶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宋羽,可也不想解釋他被鄧黠捨命相救的事。

再說鄧黠這邊,自那日在林子裡醒來,發現隻有自己一人,聶歡冇了蹤影起初還擔心是不是自己昏迷時發生了什麼意外,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周叔和幫裡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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