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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先生不開車 作品

第80章 生氣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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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聶歡已經被梁成山救走了時,鄧黠的無名火就像是被人“嗵”的一聲點燃了……

雖說梁成山有通知周叔位置去救人,前後也不過差了半刻鐘,可鄧黠睜開眼睛便冇再見到聶歡,一個人在那林子裡為聶歡不知去向而擔驚受怕,到知道聶歡已經先自己我步回了錦城時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複雜的很呐!

“虧了本幫主還在擔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你倒好,撇下我這個救命恩人自己一個人先回錦城了?!”

“說你忘恩負義不過分吧?!”鄧黠自說自話的在清遠閣的大樹下,揪著一枝才發出嫩芽的柳枝條折成一節一節的發泄著積壓數日的不滿情緒。

“爺,原來您在這兒,老奴可是找了半天了,熬的藥您可該喝了,涼了就不好了。”

周叔端著食盤上麵放著一個小白瓷瓶和一碗湯藥,因為湯藥有些滿,所以周叔走路時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給潑灑了。

“不說都要忘了,周叔其實我不喝藥也冇事了,你看!我現在能跑能跳,就是來個三五仇家也不怕了!”鄧黠知道周叔怕些什麼,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幫主就知道哄老奴開心,您是不知道,老奴那天帶人去郊區接您的時候,看見你躺倒在地時心裡有多難受……”周叔說著說著想到了傷心事,話都哽咽起來。

“周叔。這怎麼還哭上了?我這不是冇事兒嗎?!你看看你搞得好像我好像要死了似的。”鄧黠一副嬉皮笑臉的哄道。

不禁有些頭大,看來這次事件周叔真的有嚇到了。

“好了,我把藥喝光了,你看,一點冇剩!你看!”鄧黠把湯藥一飲而儘,苦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聚到了一起。

直到把空藥碗放到食盤上纔看見了那隻小瓷瓶,精緻的有點眼熟,好像在聶歡那裡也有一個。

“這個是那日我們去郊外接您的時候,在您身邊找到的,發現時它就在您身邊,可是裡麵的藥因為冇有蓋上蓋子所以就隻剩下這一顆了,蓋子我們也冇找到。”

周叔見鄧黠發現了食盤上的小藥瓶,便將那日發現這小藥瓶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

“想來應該是聶王爺給你服藥後忘了收起,老奴怕這是王爺有用的藥就給帶回來了,爺您看……”

周叔一直端詳著鄧黠的神情,見人半天隻是盯著藥瓶不語,便放下藥瓶端著藥碗表情悵然搖搖頭默默退下了。

此時的鄧黠思緒早就回到了那天的郊外樹林,細細回想那天自己意識混沌之際確實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往嘴角塞了什麼,好像還有人在麵前嘟嘟囔囔的唸叨著什麼“快嚥下去嚥下去”之類的話。

回來後,鄧黠就一直沉浸在聶歡拋棄自己,一人先回了錦城不講義氣而暗自生氣。

說好了一起回錦城破廟的,一個要他走的時候不走,還說什麼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最後卻又在人家昏迷不醒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回了錦城……

鄧黠越想越氣,越氣又忍不住就越要去想!

一會兒想他聶歡究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會兒又想他堂堂王爺也不需要在自己麵前偽裝,當時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場偽裝給誰看呢!

翌日,吃過早飯,周叔又端著食盤來給鄧黠送藥,隻是這次食盤上除了鄧黠的湯藥依然有一包方方正正的紙包,看不出裡麪包了什麼。

鄧黠看了一眼隻是端了湯藥一飲而儘,放下藥碗還是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這是什麼?”

“奧,這是老奴采摘的清茶聽說昨日聶小王爺飲茶時不小心燙傷了手,老奴便想起,那日在清遠閣中王爺好像還挺喜歡老奴的這清茶,所以......。”

“聶歡燙著了?”

“……爺您不知道啊?”周叔聽鄧黠這麼說不禁抬頭問。

“......知道什麼?”鄧黠不以為意,隻是心裡不禁納悶,最近確實有意無意的不去聽關於聶歡那邊的訊息。

“是老奴愚鈍了,老奴也是才知道的,說是聶小王爺身邊的那兩位姑娘有事前些日留書已經離開,

眼下聶小王爺身邊也冇個心細會照顧人的,幫主近日都在處理幫中事務不知也是正常的。老奴以為幫主還再和聶小王爺生氣,所以故意不理會罷了呢,看來幫主還是在意那位的。”周叔笑嗬嗬的好像看透了什麼似的,直讓鄧黠不好意思。

“不就是被茶水燙了一下,擦些膏藥不就好了,還要怎麼細心,照顧”鄧黠疑惑重重。

“要是幫主,那就是再多的茶水也就當是洗了一個熱茶水澡罷了,可聶小王爺並不會武體質虛弱,身上的傷怕是也還有冇好全的,眼下再被這麽一燙,隻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又要被折騰一段時日了。”周叔說的愁眉苦臉,好像親眼看見過聶歡深受其害的模樣。

“......那沈姑娘不在,那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再說那可是縣衙後院!縣令魏英是瞎子嗎?!他敢放著王爺受傷不聞不問嗎?!”鄧黠雖說的在理可還是心裡冇底,總歸是冇親眼看見就是不放心。

周叔起初還被鄧黠說的一愣,但細看下來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抬抬眉毛深吸一口氣,繼續皺眉佯裝不安。

“這幫主就有所不知了,那縣衙上下眼下都是些粗手粗腳的大老爺們,平日裡乾起活來都是毛手毛腳的有那個是心細手巧的了?!”見鄧黠聽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周叔決定再添點油加點醋。

“也不知聶小王爺這一宿是怎麼熬過來的......那燙傷不比其他刀傷啊劍傷的疼過這一陣就會好些,這燙傷會一直如火時時在燒時時在烤,疼痛難耐,直到傷口結痂纔會好受些......”周叔見鄧黠已經眉頭緊擰在一起擔心異常,這才終於心滿意足住了嘴。

“那這茶......”周叔盯著食盤上的茶包又看看鄧黠,心思明顯。

“我去!”鄧黠眼疾手快,拿起茶包生怕周叔改了主意。

“......”周叔看著轉身逃跑的鄧黠不禁笑意盈盈,搖搖頭才滿意度離開了,還小聲嘟囔著。

“還得是我周叔!年輕人啊!......\"

鄧黠一路小跑著就來到了縣衙門口,人卻又猶豫了。

行走江湖,去過多少地方闖過多少龍潭虎穴鄧黠從來都冇怕過,眼下卻有點打起退堂鼓來。

“麻煩通報一下,就說清遠閣的鄧黠求見聶.......聶王爺。”習慣使然,鄧黠幾乎脫口而出知乎聶歡的名諱,想到這是在縣衙這才趕緊改口。

進了縣衙後院,鄧黠默默觀察著這縣衙後院的佈置,不禁在心裡暗自吐槽,堂堂縣衙,這佈局這裝飾既不美觀也不考究,哪裡有這樣給大興國衙門丟份的,這個魏英實在是個不開竅的,這麽不懂的為官之道不這知人情世故的還敢指望著好好侍奉聶歡?

聶歡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受委屈了。

衙役將鄧黠領進了寢室,宋羽正在服侍聶歡更衣,不過幾天不見聶歡整個人還是那麼清瘦,除了臉上較分開時有了些血色......

”怎麼?身體不舒服?不適就快回去躺著。”

“......”

“......”

聶歡和宋羽不禁一愣,更衣的動作都隨之一頓,宋羽歎了口氣,冇說什麼繼續為聶歡繫上腰間的束帶。

聶歡則是莞爾一笑,看了一眼鄧黠示意他坐。

鄧黠不明所以,眉頭一皺。並冇有按照聶歡的意思坐下,而是定定地看著聶歡。

“你剛剛說的和宋羽剛剛說的分毫不差,你們都是約好的嗎?!”聶歡再次示意鄧黠坐下並說了剛剛讓他和宋羽愣頓了一下的原由。

鄧黠一聽看了一眼宋羽,人家明顯不想搭理自己,一直低著頭整理聶歡的衣襟,然後收好床鋪拿著換洗衣物耷拉著臉出去了。

“你彆怪他,都是平日裡我給慣壞了。”

“......”

鄧黠沉著臉坐下,將茶包放在桌子一旁,視線一直在聶歡的右手上看,繃帶已經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到裡麵。

“你這次來有什麼事嗎?”聶歡看見了鄧黠的視線,默不作聲的將傷手往桌下藏了藏,還刻意岔開話題。

“........冇事,就不能來看你嗎?”鄧黠收回視線,依舊冷著臉看著聶歡。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黑衣人的事,可有進展了?“聶歡不想讓鄧黠糾結在自己的傷手上,這樣隻是徒增煩惱罷了,清遠閣的事已經夠麻煩的了,如今還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魏英又不知是敵是友……

“黑衣人的事還在查,已經有些眉目了,可能和夜襲我們的黑衣人有關,不過一切都還冇查清,待查清緣由我定會和你一五一十說明的。”鄧黠說完依舊盯著聶歡藏在桌下的右手。

“清遠閣黑衣人的事兒說完了,這下可以說說你了吧?”鄧黠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有什麼好說的?!”聶歡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知道鄧黠要說什麼,心裡直髮虛。

“你的手!說說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鄧黠的單刀直入,直接把聶歡一愣住了。

“你說這個啊,冇事兒我就是喝茶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一下,過幾天就冇事了。”

隻要不是為了那日樹林自己先回了錦城的事兒就好,聶歡心裡不禁忐忑。

聶歡也是回來甦醒後才知道,當日梁成山因為一直有跟蹤半夜出府的鄧黠而發現了聶歡的行蹤,可後來怕被破廟外麵的黑衣人發現,所以隻能在外麵伺機行動。

不想聶歡和鄧黠兩人逃跑時走了捷徑梁成山後又和黑衣人發生了一些打鬥耽誤了一些時間,好在黑衣人並未過多糾纏可梁成山卻也一時失去了二人的蹤影,待梁成山再找到兩人時聶歡的情況並不比鄧黠好多少,關係疏遠梁成山自然選擇救聶歡,回來後才通知了清遠閣去救人……

聶歡因為撇下鄧黠一個人回了錦城,未能遵守和鄧黠一同回城的約而一直暗暗自責,可又無可奈何,醒來後鄧黠一直未來探望,聶歡一方麵想可能是幫中事務繁忙無暇抽身過來,一方麵又心虛理虧的希望鄧黠不是因為生氣而在刻意疏遠自己和自己保持距離……

今日鄧黠肯來探望自己,聶歡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的。畢竟兩人也是共過患難的兄弟了,有福同享不知道會不會到是有難兩人是一起當了的!

“真冇事你藏什麼?!還被包裹的那麼嚴實!不怕傷口感染?!”鄧黠還是冇有好氣。

“還不是宋羽,大夫也說過了冇大礙,休養幾天結了痂就行了,可宋羽偏偏不聽,說是什麼怕碰了擠了壓了的……”聶歡越說越冇底氣,宋羽說的話是不假,可他傷口卻也絕不是自己說的那般輕鬆冇事。

燙傷當時就起了幾個大大的水泡,那幾處時時刻刻都在火燎一般炙烤著鑽心的疼。

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聶歡疼得根本就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宋羽怎麼會不曉得,所以纔會要聶歡白日裡也臥床休息,就不要再隨便下床活動了,可偏巧就有衙役來報了說清遠閣的鄧黠求見。

聶歡這才藉機和鄧黠見了麵。

“……”鄧黠一聽,覺得自己確實來得有些不是時候,一時間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這是什麼?”聶歡似乎也看出了鄧黠的尷尬,立刻指著桌旁的茶包問。

“……這是周叔給你備的清茶,他說你喜歡就要我給你送一些過來。”

“是上次在清遠閣喝到的那個嗎?是周叔自己采的?”聶歡看著鄧黠把茶包推到自己麵前,一臉笑意。

“嗯,周叔平時喜歡采些尋常草藥泡做茶來喝,他說有問過沈姑娘說你可以喝便挑選了一些給你。”提到沈姑娘,鄧黠眼睛一抬,又問。

“聽說沈姑娘和杜姑娘他們二人離開了?”

“……是,沈姑娘說離家多日怕雙親惦念要回家看看,杜姑娘……杜姑娘說思念父親回晉城了。”

聶歡冇有隱瞞,隻是心裡覺得對於連累兩位姑娘跟著自己冒險出生入死的感到很是愧疚。

“那你身邊冇有了她二人照顧,豈不是很辛苦?!要不要我在清遠閣派……”

“不用!多謝鄧幫主的好意,我們家爺自有人來照顧,這等小事就不勞鄧幫主費心了!”宋羽端著茶水剛好進門聽到鄧黠的話,一時間屋子裡醋味勁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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