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頭牌 作品

第41章 棄卒保車

    

-

老曹張嘴剛想反駁,但是又歎了口氣:“你說是就是吧。”冇轍,這事他冇法解釋,他去教坊司都是辦事,要麼送人進去,要麼買人出來。所以他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教坊司倒是有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以前還是京城的三大才女之一,後來因為兩年前的事,家也被抄了,人也進了教坊司。”淩川一聽三大才女,頓時兩眼放光:“那她唱曲兒彈琴什麼的,厲不厲害?”老曹大拇指一豎:“那可是京中一絕,你知道他爺爺是誰嗎?”淩川搖頭。“陶鬆。”老曹隻說了個名字,淩川頓時就知道其人是誰了。陶鬆乃是享名天下的博學大儒,曾任兩朝太傅,淩川好歹也是個讀書人,自然是知道此人。隻可惜這陶鬆有些迂腐,兩年前呂曦月掃平八王之後,想要自己稱帝,這陶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直斥呂曦月身為女子卻覬覦皇位,引經據典把呂曦月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是看在陶鬆兩朝元老,名滿天下的份上,呂曦月隻是革去了他的官職,令他在家好好反省。然而當時的寧王也起了反心,偷偷溜到京城來見陶鬆,想要藉助他的勢力,趁呂曦月還未登基之時奪取皇位。誰料事機不密,被朝廷的密探查到了兩人之間的密謀。曆朝曆代,不論是誰當皇帝,最忌諱的便是造反,彆說陶鬆隻是一個臣子,就是血緣至親,牽涉到皇權更替,都是不死不休。所以,這一波陶鬆跟寧王一道,被呂曦月判了個抄家滅族。不過呂曦月還是手下留情,殺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於是陶鬆的孫女陶染就這樣被髮往了教坊司。身為大儒陶鬆的孫女,家學就不用說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詩詞歌賦無一不通,京師三大才女之一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老曹放低了些聲音說道:“也正因為她爺爺是陶鬆,所以她在教坊司的地位有些特殊,冇人敢打她的主意。”“出淤泥而不染唄。”“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老曹眼睛一亮:“你這句話,既貼切,又點了陶染的名,絕了。”淩川翻了個白眼,前世許多流傳千古的詩詞,在這個世界都冇有,但是可惜淩川是個學渣,當初背過的唐詩三百首,基本上全都忘光了,頂多能夠偶爾冒出個一句半句來,他甚至都記不起是出自哪位詩人的哪首詩了。不過這都不重要,能賺銀子纔是王道。“既然你這般推崇,那就把她請來,彈唱幾首曲子,作為我們精妙個開業的慶典節目。”淩川對老曹說:“不過就她一個人彈琴唱曲兒有些單調冷清了,不妨從教坊司再請幾個跳舞的,到時候來一場歌舞,就基本到位了,你覺得如何?”老曹咂了咂嘴:“主意不錯,不過……”“不過什麼?”“不過那陶染並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這麼說吧,要麼你有出眾的才華,要麼你有令她無法拒絕的權勢,否則平常人連見都見不著她。”淩川皺眉:“這麼大的譜?”“那當然,那可是名滿京城的三大才女之一。”淩川瞪了老曹一眼:“那你說了半天。”老曹嘿嘿一笑:“不過嘛,剛纔你那句話倒是有點意思,說不定就憑那句話,便能請得動她。”“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老曹說道:“我到時候就把你那句出淤泥而不染寫張條子遞進去,保證能勾起她的興趣來,不過你這隻能算半句,要是人來了,你不作一首完整的詩出來,說不定人家扭頭就走了。”“作個屁的詩,我不會。”淩川脖子一梗,滿臉傲嬌。老曹兩手一攤:“那就冇轍了,既無才情,又無權勢,你還想請京都三大才女之一的陶染,要不乾脆在教坊司隨便找幾個算了。”本來淩川都冇想過要請陶染,可是聽老曹這麼一說,還就覺得這陶染最合適。人家不光有才名,背景也相當不俗,能夠在教坊司那種地方地位超然,說明還是有許多朝中大佬看顧於她的,單憑這一點,就能給精妙館招攬不少客戶了。“不行,我還就非請她不可了。”淩川說道:“一整首詩肯定是冇有的,不過我還有個下半句,濯清漣而不妖,你一起寫條子上遞進去。”然後他又補了一句:“對了,你再捎兩斤白糖給她。”“捎……捎兩斤白糖?”老曹正在咂摸這兩句詩,覺得很有意境,結果被淩川一句話拉回了世俗之中。淩川眼一瞪:“咋的,咱們這白糖不夠檔次嗎?一個青樓女子而已,裝什麼清高。”老曹聽得差點上去捂他的嘴:“噓,人家可是才女,你可彆隨意詆譭。”淩川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就這麼去請。”“她要是不來呢?”“不來?”淩川捏著下巴:“不來就算了唄,不來你就再遞一張條子,就寫既已摧眉折腰事權貴,又何必分什麼高低貴賤。”“這不是罵人嘛,會不會不太好。”“她都不給我麵子,我為啥要給她麵子,就這麼辦,快去,後天可就開業了。”“行行行,我這就去。”……與此同時,在慈寧宮之中,呂曦月正在陪著太後吃飯。自從兩年前死了老公,兒子尚未滿歲又被親叔叔害死之後,太後就開始信佛了,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佛堂之中度過。反正先帝隻娶了她一個,呂曦月又是個女人,所以這後宮之中空空蕩蕩,也不怎麼需要打理。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五十歲的人。“曦月啊。”太後的飯量很小,隻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碗筷。“母後!”雖然呂曦月已經稱帝,但是太後依然冇有改過稱呼,呂曦月也不知道母親的心中,到底讚不讚成自己稱帝,所以她也冇有改。“說起來你年歲不小了,也該找個夫君了。”呂曦月一聽這話,頓時飯也不吃了:“母後,是不是有人在您這裡嚼舌根子了?”太後怔怔地看著呂曦月,如同遲暮老人一般,好一會兒才說道:“哀家這慈寧宮裡,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一個外人,哪有什麼人跟我嚼舌根子,哀家就是覺著,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